这一整天除了早上的时间,禾筝都留在病房照顾乔儿,她以前照顾季平舟得心应手,现在照顾乔儿也不差。 方陆北晚上来接她去吃饭。 她却赖着不走,“我不回去了,晚上就在这里。” 说这话时。 她拿着水,吸管递到乔儿嘴边,她费劲地喝着水,黑润的眼珠子时不时转着,看看禾筝,看看方陆北,到现在也只能趴着活动。 “你不回去怎么跟家里说?” 禾筝拿走水,态度冷淡异常,从下午跟季平舟吵了架之后就是这幅爱搭不理的样子。 “就说我在乔儿家住。” 方陆北也被气到了,口不择言,“她都这样了,谎撒的也要靠谱点吧?” 这事挺敏感。 毕竟关乎一个女孩儿的后半生,被他这么不轻不重的说出来,难免惹人不满,就连一直没怎么表现伤心的乔儿也不说话了。 垂下脸,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禾筝更是仰头看着他,冷的都要看出冰来了。 方陆北是个直肠子,不懂服软道歉,“你别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弄的。” “没人说是你,但你也别在这冷嘲热讽的。” “你最近别乱跑,就在医院待着。” 禾筝心中有一把算盘,怎么打的,她完全有数,更用不着方陆北操心,“乱跑了会怎么样?” “你自己清楚。” 闻声。 乔儿从枕头里露出脸来,古怪地盯着方陆北看,“什么意思,你们已经知道泼硫酸的人是谁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也没有用。”禾筝拿着纸巾擦手,语气越来越针对。 方陆北不想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反而看着乔儿,面色和语色都放温和了,“不知道,警察会查的,这几天你们在医院安心住着,有什么事通知我。” 他走的时候也不高兴。 禾筝也许久没吭声,缓了好几口气,帮着护士一起给乔儿用机器用药,等她睡了,自己才走出病房。 这口气她不能就这么吞了。 跟吞针无异。 下午秦止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到现在禾筝才能喘口气,把电话打回去,那边接的很快,好像一直在等,言语里也满是急躁。 “筝儿?你没事吧?” 秦止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将车停下,调整了下耳机的位置,听到了禾筝沉缓的呼吸声,“我怎么了?” “你没事?” “你怎么知道?乔儿跟你说了?” 他们的话根本对不上,可又好像有关联,“跟乔儿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有人去找你麻烦,你还好吗?” 自从再相见。 他们便维持了联系,不光是在那场生日宴上,秦止每次来燕京都会见面,现在也根本不用避着季平舟,更加明目张胆了些。 “是有人来找麻烦,可你怎么知道。” 秦止只犹豫了一瞬,“我知道,想提前提醒你的,还是晚了。” “所以?” 能感受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和对禾筝的影响。 秦止便挑了重点说,“我的工作性质,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是我能告诉你,是因为季平舟的关系,是他身边的人做的。” “我知道了。” 从下午听到方陆北那样笃定的语气后,她就确定了是喻初,她们没有正面交流过太多,在这之前,更想不到了,她会是这样的人。 挂电话前,秦止劝了一声,“她是喻家的独女,所以……” 禾筝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她是谁也不能干出这种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