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都难以忍受。 季平舟淡淡的,“怎么,如果我说是她,你这次又要泼什么?” 喻初额头沁了冷汗,唇色越来越白,那种天然的恐惧席卷了身体每个部位,因为害怕,脚趾都在鞋子里面蜷缩了起来。 可还是想要辩驳。 不到鲜血淋漓的那一刻,她哪里会认输。 “……不是我。” 留她在原地,季平舟已经无所谓真假,也许他早就是知道的,可当时多方面考量,并不能给禾筝一个公正。 但心里的天平倾向谁,一直是很清明的。 快走到车旁又有人追上来。 这次却是韩执,刚才的场合他意外也在,原本是陪季平舟的姑姑来拿东西,恰巧搅和到这场局里,又恰巧听到了他刚才那番话,劝好了喻初,这才跟上来。 季平舟对长辈还保留着那份原有的尊敬。 但这件事不管是谁来他都没有让步的可能,“姑夫,我得走了。” 韩执知道他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是来替你姐姐说情的。” 这么一说。 季平舟才站稳一些。 “你知道禾筝最近的事吗?” 现在只有这个名字才能让他有点反应,“什么事?” 他只知道禾筝过得很好,跟着冯迎辰之后结识了业界很多人,有时候在一些轮播的电台广告宣传上也能看到听到她的名字,虽然还没有广为流传的曲子,但她这个年纪,又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 他也是真的以为她过得很好。 才没有去打扰她。 韩执却给否了,“她妈妈最近病情恶化,已经清创了好几次,药物根本无法继续控制下去,她不在我这里治疗,我要也是听别人说的,已经到了准备骨髓移植的地步。” 不在三院治疗的原因很多。 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为了要避开季平舟。 这么一来。 他明白了今天禾筝为什么会上山去拜佛,那份虔诚来的也不是没有缘由。 在能帮助她的时候无法以正大光明的身份出现,这才是最无力之处。 韩执看出季平舟的悲恸,“你不用太担心,我告诉你也不是给你徒增烦恼的,她们那边已经做了检查,禾筝可以给她妈妈做骨髓移植。” 上一秒季平舟的忧虑只有一半,大部分来源于禾筝还那么小,要怎么独自面对这一切? 可这一秒。 他掀开眼皮,瞳孔绽着错愕和痛惜。 禾筝……输了三年血,这才多久?又要移植骨髓。 自己是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骨髓移植要比输血痛上千百倍,那不是禾筝的身体能够承受的。 韩执有些惊恐与季平舟这样的神情,不知是否是自己说错了话,“舟舟……怎么了吗?” 整个院落都是枯叶,泛着秋天独有的昏黄,季平舟站在中间,深深地凝视着,好似自己真的成了一片孤舟,至此只能漂泊度日,“她的身体很差,骨髓移植,她承受不来的。” 禾筝比季平舟矮大半个头,踩着高跟鞋才到他的嘴巴,也瘦弱许多,上一次称重,似乎才不到九十斤,多年来的营养流失加上郁结深重,导致她时不时就贫血晕倒。 这样的健康状况,是不合格的。 这些内幕韩执不知道,“我只是听她的主治医生说的,并没有说太多,也许是现在好些了。” 禾筝是什么情况季平舟看得出来。 见他仍然担忧,韩执身为同行又是他的姑夫,没办法当作没看见。 “要不我帮你问问?或者你想去看看她妈妈……” 季平舟眼里有悸动,却又很快熄灭了,“不用,您帮我打听一下她手术的事就行,我还是,不去打搅她了。” 他的情绪不常写在脸上,可这次却清清楚楚的,韩执也看得明白,只低声应下,又转换了话题。 “最近不见裴简,上哪儿去了?” 季平舟灵魂枯竭般的无力,“让我赶走了。” “也是为了禾筝?” 他不撒谎,“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