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打过招呼,付韵也做好了见季平舟的准备,早早摆正了姿态,见他进来,只是给予一抹亲切的微笑。 水禾筝刚才就倒好了放在一边。 季平舟坐下。 付韵挤出苍白笑容,“麻烦你跑一趟了,喝水。” “不麻烦,早就应该来看您,只是一直不方便。” 季平舟没动,他坐得端正,肩膀和腰线板正着,却是以小辈的姿态在和付韵对话,细微之处,很是谦卑恭敬。 桌上的水还冒着热气,趁着还没有放冷前,付韵尽量将要说的话说完,“上次谢谢你,不然我恐怕都不能坐在这跟你说话了。” 季平舟微微摇头,眸光有些涣散困顿。 “我也是医生,应该的。” 付韵知道不仅如此,他施以援手,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禾筝,“你跟筝儿的事……是你们不合适,她从小跟着我,性格上有些小缺陷,你们闹成这样,你也别怪她什么。” “是我的错。”这话来的诚挚,季平舟眼神不闪不躲,是怀揣着真心在言语,“结婚的时候是我糊涂,没能好好对她,我心胸狭隘,总是咬着一点小事不放,她忍我挺久了。都是我的问题。” “你真的这样想?” “真的。” 就连离了婚后的一段时间,他都不愿吃嘴巴上的亏,什么难听的话都对禾筝说过,她也是备受煎熬。 付韵微微松了口气,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看向季平舟的目光都变得慈爱不少。 “阿姨一直很庆幸她能嫁给你,所以你们离婚的时候,我才觉得是她的错。”病入膏肓,她眼神枯竭,“但是你恐怕不知道,她从小吃了许多苦,又没有爸爸,是很缺爱的性子。” 所以才会从小那么依赖宋闻。 心里对他甚至是亲情大于爱的。 季平舟渐渐低下了头,“我也让她吃了苦。” “没关系,都过去了。”付韵拿出慈母的语气安慰他,“既然分开了,就别再计较过去了。” 可这事哪里是说一句不计较就能不计较的。 季平舟不再钻牛角尖,付韵也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问出了今天让他来的真正缘由。 清清嗓,她考量一番,才找到开口的终端,“舟儿,筝儿说你上次给她一块玛瑙坠子,跟我给她的那个一样,你带身上了吗?” 微怔。 季平舟在付韵注视的目光下抬起头。 倏然有些迟钝,迟钝的反应过来后才想到那天的那只盒子,“您说那个跟您给禾筝的坠子一样?红的那只?” “不是吗?”付韵也纳闷,“筝儿自己说的。” 到现在他都没能去看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可如果是这个,禾筝那番举动就情有可原,那东西曾经是撕破他们情感的巨大工具,现在再拿出来,无异于是一把钝了的匕首,一点点磨着她刚刚愈合的伤口。 季平舟坐着,却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 付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舟儿?你没事吧?” 他回神,声音却僵硬的不得了。 “那东西我没带在身上……也不知道会跟您送的坠子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