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也松了口气,问起季舒,相当于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但季平舟的事,就好开口多了。 “舟哥说让您有什么事找他说,不要去找方小姐,不然他情愿一辈子待在一个小医院里。” “他真这么说?” 虽然当着方禾筝的面吵了几句,可季言湘还是清醒的,但显然,季平舟就不是了,他是真的有怨气。 裴简恭敬站着,口吻也尊敬,“我不敢撒谎。” 这倒是真。 季言湘眉间的褶皱始终不减,那股火也快要将这里烧着,“那他到底想怎么样?他知不知道这事不解决,他就过不了审查?” “他说他有数。” “有数还跟人打架?” 茶杯猛然被摔到桌上,虽然没碎,但还是附带着季言湘的怒火。 裴简却毫不在意,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季言湘缓了缓,将胸膛里的气吞咽下去,尽量冷静的对着裴简,“总之,他不解决,我就只能通知家里,找人解决了。” “三小姐。”裴简本不想多言,可最后关键时刻,总不能还默不作声,“您还是不要针对方小姐了,她现在背靠魏先生。” “那又怎么了?” 是有这样的传闻。 可她压根没当回事。 “魏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吧?” 这话已经足够含蓄,季言湘却没懂得收敛,现在一心便是解决方禾筝的事,为这事,她已经挨了家里几回骂。 耽误不得。 “他跟方禾筝在一起不就是图个美色,还能为这个跟我们翻脸不成?” “您怎么会这样想?” 裴简加了重音,步伐微微向前,神色都凝重不少,“怎么说魏先生也跟舟哥认识,再怎么样也不会做这种事,外面的传言还是听听就好,千万不要当真。” 在季舒的事上他尚且可以退让服软。 可这事,涉及季平舟母亲那里的许多要事,不能草草处理。 季言湘不知道那么多,只是诧异了下。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她轻抿唇,“那魏叔叔为什么平白无故帮方禾筝,还给她撑腰,对外说是他干女儿,总不能是做慈善?” 室内没有多一人,也没有少一人,声音漂浮在空气中,轻而虚。 提起这事,裴简眉眼都冷峻了不少,像是换了另一个人,神态也凝重,“万一方小姐就是魏先生的女儿呢?” 座上的女人前一秒还是趾高气昂,声里染着不屑,这一秒,完全像失了魂,瞳孔涨大,不思议地看着裴简。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离谱?” 话说到这里便够了。 裴简松懈下来,“我只是猜测。” 只是猜测就够诛心,若是真的,非要天翻地覆一场不可。 - 从商园出来一路向主路行驶而去,裴简还是没见到季舒的半个影子。 最近下雪,出租车都不往这里来。 听佣人说她出来时连手机都没带,身上更不会有钱,他怎么都放心不下,一条路一条路的看过去,还是一无所获。 不得已,只能先回去。 车快速驶过,带过一阵雪泥飞洒,季舒缩在草坪堆边上,冷的发颤,双手双脚也冻疼了,恍惚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好像看到了裴简的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