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是有缓冲的,但谁都无法料到那一摔的后果,禾筝不敢想若是他真死了,她该怎么办。 腔调被浓浓的泪意覆盖,柔而淡。 细品之下,令人无比心疼。 季平舟看着窗外,手背上的筋脉被针扎着,痛感浮浮沉沉,蔓延所有,跌下去那一刻,是冲动,也是绝望,不计后果,只想迈出去。 昏迷时隐约看到了她在哭。 他那时就在想,用命换的,好像挺值。 可现在她有流泪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喉咙苦苦的,有些像读书时期学到的那句“哑巴吃黄连”的境遇。 转动脖子,禾筝的眼泪大滴往下落,沿着脸颊汇到下巴,在光合下,泪珠晶莹剔透,像珍珠。 “为什么要哭?”你怕我死吗? 他只能问第一句。 禾筝放下碗,一手抹干净了眼泪,“你不清楚吗?” “不清楚。” 他要她亲口说。 “为什么要跳下去?” 禾筝瞳孔被眼泪洗刷了,波光粼粼,倒映着季平舟憔悴的样子,他也看着她,以同样的口吻询问,“你不清楚吗?” 她眼睛又控制不住的湿起来。 “你对他愧疚,现在知道了,不是只有他愿意牺牲,我也可以。” “你有什么好牺牲的?” 季平舟垂下眸,话来的决绝,却又柔和,满是矛盾,“我没办法忍受你不在我身边,为了成全你。” “季平舟,你别这么幼稚了。” “幼稚吗?” 在今天这场嘴上功夫的战争中禾筝是要输给了他,她只好站起来,先走,好避免接下来的矛盾。 季平舟拨动扎着针管的手抓住禾筝,“不是来看我的吗?这就要走了?” “不走在这听你数落吗?” “坐下好不好,我不说话了,我饿了。” 陈姐跟他磨那么久嘴皮子他也不愿意吃,现在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隔着门。 季舒终于缓了口气,回头跟陈姐调侃,“我哥可真贱,非要把人惹急了,他又巴巴的求,他就不应该在骨科,他应该在精神科。” 陈姐将她拉开,自动放低了音量。 “姑奶奶你小声点,别打扰他们,方小姐能来多不容易啊。” “是不容易,用他的老腰换的,下次不知道要断手还是断脚了。” 陈姐掐着她的耳朵摁在座椅上,“你就不能盼着点人好,这张嘴厉害的。” 魏业礼在旁看着微笑起来。 只觉得季舒这样的性子倒是有趣的很,跟季言湘季平舟都不太一样,他们一个苛刻一个刻板,但是季舒,跳脱不少。 “小舒今年多大了?是不是跟禾筝差不多?” 季舒揉着耳朵,“禾筝姐比我大四个月,我们差不多。” “你前两年刚回国?是跟小绪一起入学的吧?” 她点点头,这才想起来,“是,飞机也是一班呢,但是我们不在一个学院,没见过几面,魏叔叔,我不知道他的事的。” 看出她的排斥和惶恐。 魏业礼笑笑过去,“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们都不爱搭理他,没事,我也懒得管他。” 那是魏业礼自己的孩子,还在国外读博,季舒记得那个人,比她还小一点,当时住在留学生宿舍的时候就经常听说他的事,打架斗殴都是小,还因为跟那里的学生一起卖盗版和假包被抓过。 就差杀人放火了。 她就纳了闷了,明明是魏叔叔的孩子,怎么能叛逆成这样。 而魏业礼虽然上了年纪,却也风度翩翩,谈吐不俗。 某些地方,倒是跟禾筝很像。 “魏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