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夜里没下雪。 这一幕倒不用显得那般萧索凄冷。 喻初的可怜劲也无处发挥,她紧紧揪着季平舟的手,“舟舟哥,你是不是要回去找方禾筝?我都这样了……” “喻初。”季平舟垂眸,凉凉看着她的手,“你家出事,不是你用来卖惨的理由,你现在应该担心担心以后,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纠缠。” “……我没有。” 她否认的很快。 可季平舟根本不听,“还有,我最多让你住三天,你好自为之。” 甩开她的手,他头都不回,向着商园外走去。 陈姐在后拦着喻初,她才没能追上去。 到方家时里面还灯火通明。 到处张罗着吃晚饭。 季平舟来早了些,也没打电话进去打扰禾筝。 等到深夜。 望着那栋老宅渐渐熄灯,快融于黑夜,他才打了电话过去,禾筝没一会儿便跑了出来,可脚上穿的却是室内的鞋,好像并不打算跟他回去。 她坐进来,搓了搓胳膊,冷的小脸泛白,季平舟暖热了手贴到她的耳朵上。 “又不多穿点。” 因为早上喻初的出现,禾筝到现在还有些膈应,不动声色地挥开季平舟的手,“你怎么来了?” 他不止来了。 还等了好几个小时。 “带你回家。”季平舟什么都不说,从外套口袋里抓了把混着糖的瓜子,哄小孩似的,“吃糖吗?” 丝绒般的暖光落在他脸廓,映的那些锋利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也照的禾筝心底暖融融的,她随手拿了一颗花生糖放嘴里,醇香味道散漫开来,充盈了整个口腔,“你怎么没跟喻初在一起?” 她还在介意。 季平舟收回糖和瓜子。 那是今天去拜年时郑琅奶奶给的,老人家还把他当小孩子,见着面就给糖,他也没拒绝,想着晚上可以给禾筝尝尝,他们家的零食一直做的都不错,跟外面卖的不同。 不管走到哪儿。 他都想着她。 她还这样说,未免太伤人心。 “你想我跟她在一起吗?” 禾筝咬了咬糖,后槽牙有了点黏意,“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想你不想不行,我不想你想,我也拦不住你。” “我不想。”季平舟拿过她手上无处扔的糖纸放进口袋,“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绕口令,但我不想,听明白了吗?所以别问了,我已经让她去别的地方住了,房子也打扫干净了,保证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我要看见了呢?” “那就换个地方住。” 咬着糖,甜味蔓延,她不得不承认季平舟哄人的时候也有一套,“她为什么来找你?” 总不可能只是想卖惨,就大年初一大早上顶着风雪来让他可怜收留,在禾筝看来,喻初虽然挺蠢的,但也没蠢到这个地步。 季平舟闪烁开眸光,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有个舅公被害死了,那边乱了套,她害怕,就跑了回来。” 禾筝微哽,思绪迅速运转。 “她跟你妈妈是一个地方的?” “嗯。” 这事季平舟不想让禾筝知道,可她却控制不住的多想,“那魏叔叔是不是也知道这事?” “他没事。”季平舟打电话过去询问过,季舒接的电话。 事情严重到那些长辈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也难怪喻初会害怕到跑回来,季舒也没说太多,只说喻家完了,而且这事背后可能跟魏业礼有关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