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等了很久。 走近时眼底那层红血丝清楚的浮了起来,泡在白色眼球上,形成诡异的颜色,发丝上仿佛还沾着烟味,难以忽视。 连表情也是怪异。 禾筝对他总有不同于其他人的仁慈,这种仁慈不仅仅因为他是儿时的玩伴,更因为他是陪宋闻一起长大的朋友。 那份情谊,是谁都比不了的。 可秦止好像没明白这层道理,一厢情愿的以为禾筝帮忙把他从魏业礼手里救出来,只是因为他们的感情。 “季平舟走了?” 他问得平静,禾筝却并不想答,“怎么了?你有事要说吗?” “有。” 微风划过,是暖的,可禾筝却觉得颤栗,秦止脸上的,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季平舟以前那样对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这样的问题,好像还从没有人这样正式的问过她。 连禾筝自己也没有一个完整的答案。 “这重要吗?何况这是我的私事。” “不重要吗?”秦止站在风里,这个季节只穿一件衬衫还是有些萧索,他肩膀微颤,“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不会戳的我伤疤。”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样,一旦认定的事,不论谁来劝,都坚定地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当年跟着宋闻去考音乐也是。 付韵劝她,秦止劝她,就连乔儿也舍不得她走,可没有一个人能止住她的步伐。 现在也是。 秦止知道无法劝动她的心,那就只能用实质的办法,“既然知道那是伤疤,为什么还要跟给你造成伤害的人在一起,禾筝,我以为你不是会被感情蒙蔽的人。” “我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算什么蒙蔽?” 这下他彻底把她惹火了。 禾筝早没了逆来顺受的性子,有不满,她不会再自以为善良的自己承受。 风肆虐性的吹来,掀开她鬓角连着额头那层薄薄的冷汗,是因为不耐和愤怒而升起的涔涔汗意。 临出门前,连额前的碎发都是季平舟帮她卷的,拿着卷发棒时小心极了,手掌不断贴着额头,生怕高温烫到她。 现在,卷度已经消失了。 可他呵护的样子,禾筝没忘,如果不出意外,她已经想要跟他复婚了。 这个时候秦止跳出来,等于在打她的脸,在不断的提醒着,季平舟也有恶劣的一面,搅得她头脑混沌。 秦止静静地站着,除了听到她说“喜欢的人”时有那么些波动外,其余时候,都是面无表情,“那宋闻哥呢,你就把他忘了?” 无可奈何下,他只好搬出宋闻。 这也算是一张底牌了。 禾筝眼神一晃,心像被碎了一把,七零八落的,“他生病前就跟我分开了,我不是没有努力去救他。” “你背叛他了。” 他好像压根没有听到她的话。 一意孤行的说着自己所想。 但无法否认的,禾筝的确被这无足轻重的几个字险些击溃,她怔着,一言不发,转身便要走,说是走,不如说是逃。 秦止却没打算就此结束。 他从后跟上去,走到与禾筝平行的位置,语气越是沉,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