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拨动发丝,柔软的落在禾筝面庞,她伸手挽过耳后,让视线彻底清明,清明地看着季平舟的脸,他没想到她会来,还是有讶异的。 “怎么不接电话?” 禾筝言语被风吹散,被湖边老人的二胡声也掩盖了一部分。 季平舟一时没听清。 待反应过来了,才侧过脸,眨动了眼睛后便拿出手机来看,的确有好几通魏业礼的未接来电,他出来前关了静音,没能听到。 一直在这里听二胡。 入了迷,更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叔叔找我有事吗?” 禾筝没听过他这样谨小慎微的声音,就这么一句话,还是斟字酌句的说出来,生怕惹嫌,可禾筝跟他分开,并不是要他这样。 她恨的就是她自己。 她自认自己已经无法安心和他在一起,才会选择分开。 可她不要季平舟这样。 一口气酝酿在嗓子眼,来回盘旋,最后只能生生咽下,憋出几个字,“你自己问他吧。” “他让你来找我的?” “嗯。” 魏业礼的话很管用。 起码对禾筝来说,是打心眼里把他当成了亲人,这次在付韵的葬礼上,他也是唯一流泪的人。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流泪。 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究竟是何等的好。 但他那样子,让禾筝彻底相信,他就是来对自己好的,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季平舟替魏业礼藏下了那个天大的秘密,眸光落在禾筝的锁骨旁,那里牵扯着一根红色的丝线,更衬托的那片肌肤雪白,几缕头发落在上面,对比鲜明。 还有那块藏在衣服里的玉。 禾筝带上时,恐怕还不知道那东西有多沉重。 季平舟一直无言,禾筝低头看了眼正专心拉二胡的老爷爷,不知他哪里来的兴趣,“你给魏叔叔回电话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 他拦住她,“你不觉得这个很有意思吗?跟你的大提琴有点像。” 不敢用手触碰。 季平舟只有苍白的言语阻拦禾筝,她安静了一瞬,继而低头看去,她从小学音乐,从钢琴开始,触摸过很多种乐器,可二胡不属于西洋乐,她对那些国风乐曲也不太了解。 如今亲眼看见,的确是不同于往常见到的那些。 “不一样。”禾筝没明白季平舟是怎么从这两者身上找相同的,“你喜欢就在这吧,我回去了。” 她压根没打算在这里逗留。 季平舟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眼,还是追上了禾筝,明知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自己,可还是忍不住跟在了身后。 但这个分寸又要把握的刚刚好。 只能跟着。 多余的话不能说。 知道季平舟就在身后,却一直不语,禾筝垂着头,踩着地上的一片影子走,没走多久,她便先开了口,“你不用这样,就当我对不起你好了,你没做错什么。” “你也没对不起我。” 实则季平舟不是太温良的人。 他也干过坏事,也仗着自己季家人的身份横行霸道过,打过人,冷过脸,甚至在喻初受难家破人亡被泼硫酸的时候,他也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怜悯的伸出援手。 可他也有不寻常的柔和,这部分大都是给禾筝的,例如那么多年都纵着她,无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