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被角盖在乔儿肩上,随着她轻颤的频率也有了抖动,很细微,像是小动物被冬夜冷到,止不住的缩在角落打颤。 禾筝迷迷糊糊间还以为在做梦。 手触上去,才发觉是真。 以为是方陆北又跟乔儿吵了架,可她也蛮横,不是会白白给欺负的人,更不会怯懦到跑出来一个人偷偷哭,禾筝凑过去,将湿在她脸颊的头发拨开了,那一片已经被手压出了红色的印痕,满目可怜。 “怎么了?” 禾筝喉咙像含着一块糖,声音露出来,也能微微暖化了乔儿的一点悲伤,她侧过脸,睫毛都被浸湿了,变成一束一束的,“你怎么醒了?” 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把这份情绪压下去。 可季平舟在客厅,这才只能来了禾筝这里,但没想把她吵醒。 她倒是没什么所谓。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睡觉了。 “哭什么,他又跟你吵架了?我去骂他。” 说着。 禾筝就要起来,是真的要去质问方陆北,可乔儿却拽着她的手,红着眼睛摇头,“不是……是我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 “谁?” 蓦然发现。 这事禾筝并不知道。 方陆北被叫回去时付韵才过世,禾筝正在悲伤中,这事自然不会有人来特地告诉她一声。 乔儿忽然想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可禾筝已经听见了。 四周昏暗,看不到半点光,她眼睛里却装满了迫切,更压迫着乔儿,让她不得不诚实交代,“他……新认识的女人。” 早知道方陆北是个喜新厌旧的。 但他们都觉得乔儿会是个特别的,她也的确有特别之处,比如是方陆北身边最久的一个,也是他唯一带出去住的,更是他带回家的那一个。 可这些。 在他变心的那一刻,可一件也想不起来。 越靠近那个时候。 乔儿心里就越没底。 禾筝却先忍不了了,手攥住了柔软的被角,心却坚硬,“她都说什么了?” 乔儿眼底有了点触动。 “她跟方陆北聊天的时候说,可以在我没空的时候来陪他,不在乎名分,也可以不出现在我面前,只是填补我不在的空缺。” 这一套说辞别人看不懂。 方陆北可是最懂的。 这不过是那些女人最初的手段,先是不在乎,然后慢慢攻占所有,等着把正宫剔除。 他都懂,可他受不了诱惑。 甚至愿意先迂回着,看着那些女人在他面前耍小把戏,还觉得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 禾筝是他妹妹。 他在想什么她清楚的很。 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德行,让人恨得牙痒痒。 乔儿也只是看似强硬,实则比谁都心软,不然也不能跟一个人来来回回纠缠了好几年,到现在也没能掰扯干净。 话还没说完。 方陆北便找了过来。 截断她的求生欲望,也再没有人能给她出谋划策,毕竟面对方陆北这样一个人,是够头疼的。 他不够坏,也不够爱,让她气的要死,却又让她难以离开。 门被敲了好几下。 禾筝才来开门,一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