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前,天空还呈现着晕开的水墨颜色,大约是几点钟,已经模糊不清了,悲伤过度的状况下,方陆北对时间是没什么概念的。 他走出房间乘电梯下楼。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季平舟的车,以防被他看见,便退了回去,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开了新车,从其他路离开。 细细想来。 季平舟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现在,他只有伤害自己,乔儿才能施舍或怜悯地看自己几眼。 在感情这事上,方陆北没付出过什么,他也曾以为,自己能永远洒脱,永远自由,好似不被爱束缚,就是最特别的那个。 可乔儿说放他自由的那刻。 敢信吗? 他竟然像个绝症病发的人,器官胀痛,心脏咚咚敲着胸膛,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掏走他的心肝脾肺肾。 那感受,与死亡无异。 天空的阳光即将渲染开时,方陆北找到乔儿的酒店,恰巧在要上去前看到了禾筝进去,她进去不过十几分钟就离开了,走得很匆忙。 他看出来了,那是要去找他算账的架势。 - 禾筝走了三五分钟。 门又被敲响。 力度不同,乔儿却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当她有其他事要说,这才折返回来。没有防备地去开了门,她正处在最脆弱的阶段,门才开了一半,就避无可避的被方陆北那张脸击溃心灵。 手掌震颤的握着把手。 在方陆北看不到的角度,冷硬了。 他眼里有苍凉的哀愁,可更多的,是将这次会面当成了战斗对抗,有引诱成分存在,所以浮着藏都藏不住的胜负欲。 乔儿却连一点机会都没打算给他,直接关门。 方陆北将半只脚伸进去,卡在门框边缘,让他们之间留有半丝缝隙,缝隙还未凝固,人便侧身推门闪了进去。乔儿被那股力气冲撞到,狠狠撞击到玄关的柜角,腰瞬间像碎裂了一条口子,呼呼的灌着寒风。 方陆北想伸手去扶,她却忍着痛也要躲开。 “你来干什么?” 她想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 “乔儿……”方陆北从嗓子眼挤出两个字,他向来我行我素,想做什么,也绝不会给别人留一点余地,乔儿想躲,却被他准确抓住手腕,直接拖进了怀里。 那一瞬间。 她胃中翻腾。 方陆北的身体对她来说成了某种开关,但凡触碰到,开关打开,关于他和别的女人所交缠的画面就会涌来,脑袋都会爆炸。 可方陆北却还在上演自以为是的深情,他的角度刚好可以吻到乔儿的鬓角,贴着湿软的发丝,“那些女人跟你是没法比的,你非要因为她们离开我?” 他说:“我不同意。” “在一起得两个人点头,凭什么你说分开就分开?” 乔儿语气讥诮,她没用那样的语气说过话,“那你跟你以前那些女人分手的时候,她们同意了吗?” 什么狗屁道理。 他根本就是只想图自己快活,快活完了还要让所有人都顺从他的意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说过了,你想跟别人玩,就不要有牵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能痛快死。还找我干什么?你非要等到我亲眼看到你跟别人躺在一张床上,才满意吗?” “我没……” 好多话忽然变得苍白。 窗外一抹阳照的这里还不算太沉闷,让方陆北错觉的以为他还有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