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阻隔的玻璃。 他们却更为清晰的看到了彼此的眼睛,禾筝垂下面,不再看他的眼睛,那双布满血丝和苍凉的眼睛,不该存在于方陆北身上。 他动了动手腕,铁拷碰撞在一起,声音清脆短促,更衬得他音色沉闷。 “她呢?” 禾筝不愿意挑明了说。 他便不要这张脸了,也得问,“我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她就不想来看看笑话?” “……别这样说。” 禾筝被浓重的哽咽堵着喉咙,“她没有要笑话你的意思,而且她告诉我,让你珍重,她就要走了。” “走?” 这事他毫不知情。 “嗯,她那次回去是拿护照的,走了就不回来了。” 调查还没结束,法官的宣判还没有一锤定音,就算他有罪,也得有个判决过程。 可在乔儿那里。 他已经是逃不掉的死刑。 并且连一点上诉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 身处黑暗阴冷的铁窗之内,挨过了那一个个孤寂长夜,他都没有这样心如死灰。 可这一刻,是恨不得立刻被判决死刑,了结荒唐半生。 “她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在乔儿伤心欲绝,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时,他还在自以为是的等着她后悔,一边去打扰她,一边跟其他女人藕断丝连。 他得意忘形,以为乔儿也像其他女人一样,给点甜头就忘了痛。 却不知。 她的理性早就打败了一切。 禾筝不愿说的那样清楚,不管帮他们谁,这都是一种背叛,“你还有什么话,我可以带给她,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 “她什么时候走?” “我不能告诉你。” 方陆北肩颈到上半身都开始发颤,“我都这样了,连一个日期都不能知道吗?” 这是乔儿特意叮嘱过的。 事已至此,什么都能说,唯独日期不能告知,不然她实在不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变故,不管什么样的变故,她都承担不起。 “时间快到了,你有什么话,我带给她。” 禾筝依然重复着那一句话。 让方陆北一拳打在棉花上,“我想见她,我跟她道歉,我说我错了,真的错了……” “……来不及。” 再等着下次审批,又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不是禾筝绝情,是这事,于情于理,都办不到。方陆北并不是有心为难她,只是预料到了这可能是他跟乔儿最后的机会,可这机会还没能开始,就已经被否决了。 他笑自己的愚蠢,“琅琅这事我不知道,前两天还在急着跟那些人撇清关系……真的,那些人我都不联系了,想着要好好去跟乔儿认错,结果……” “你现在不该想这些了。” 想着怎么脱罪才是最要紧的。 可他做不到,“没办法,我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最想的就是她。” 方陆北抬了抬眼。 眼底除了孤寂和落寞也不剩其他了。 “你帮我转告她,对不住,食言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无妄之灾,他恐怕都要忘了向乔儿发过誓,如果背叛她,就断子绝孙。 以现在的情况看。 誓言应验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