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空白接上。 许久,她才说:“我不是一个人。” 还有季平舟。 她答应了要跟他结婚,那天不是好日子,之后便闹出了方陆北跟郑琅的事,结婚的事就拖到了现在,可没有那张证件,他们也胜似夫妻了。 在贺云醒眼里,这一切都是天马行空又不切实际的东西,“筝儿,他以前那样对你,你真的觉得他能改得过来?你现在尝到了点甜头就忘了他季平舟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真的以为他能将你和他放在同一位置上?” “以前我们是因为宋老师……” “你以前还能这么骗自己,以后呢?” 若是再被抛弃一次,她还怎么寻求依靠,到时候,就真的是孤苦无依了。 “不会。”禾筝笃定。 贺云醒却直接血淋淋的戳穿她,“你上一次跟他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重蹈覆辙,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总之陆北还没出来,到时候如果你想走,也来得及。” 她不会走的。 太多声音在心中叫嚣,她不可能走。 戒指戴在手上,圈住了她,也圈住了她的根脉,“谢谢叔叔,但我真的决定了。” 没有再聊这些。 贺云醒转移话题的方式简洁又生硬,“听说跟季平舟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没了?” “嗯,意外。” “意外?” 这事传的人尽皆知,可不是一句意外就能轻描淡写的说过去。 贺云醒这两年老成了许多,端着长辈的架子,与他在一起,总有压迫感,他捏捏眉心,让禾筝想到了方陆北的父亲。 他也常做这样的动作。 垂下手,他喝了半杯水,像是隐忍许久,忍耐让他更迫切地吐露真相,“听说他是被一封匿名信举报的,季平舟有没有告诉你,匿名信是谁的手笔?” 他们在一起很少提到郑琅。 这个。 季平舟更不会说。 禾筝否认,但她想,郑琅树敌那么多,会被一两个看不过眼的人抓住把柄,也不奇怪。 可结果,却与她预想的相差千里。 贺云醒郑重其事,说出了那个名字,“孙在遇,你应该不陌生吧?” 脑袋“嗡”的叫了一声。 倏然空白。 “……孙,在遇?” 太久没见,禾筝真的险些要忘了这个人,可记忆里,他分明跟郑琅关系不错,要好到仅次于季平舟,跟方陆北差不多。 怎么会是他? 她眼中充满疑问,“您是不是听错了?” 这种事从来都是越传越乱,能听到耳朵里的,未必就是真相。 贺云醒早知她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听错,我听他亲口承认的,你说会不会错?” 他们这种人,会在一两场饭局相遇不是怪事。 能亲口听到某些人的醉话,却有巧合成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算是去举报,也该是仇家去,怎么会是最亲近的人? 禾筝不理解。 这却让贺云醒更加确信,她还是没能看透郑琅,季平舟这群富家子弟,“因为郑琅把他的项目低价贱卖,那都是人家的血汗,说是朋友,他就是这么做朋友的?不怪别人出卖他。” 禾筝面色一寸寸落了白。 手被茶水的雾气熏着。 也还是冰凉。 听闻这些,她担心的,只有季平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