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最喜欢禾筝散开的发丝。 全部飘散在淡蓝的枕面上,将头发原本的纯黑色衬托的柔和了些,不那么生硬,有些则落在她的肩头和脊背上,他从后揽过去,抱住她的腰,吻贴着发丝,落在皮肤上。 滚烫的像烙印。 温存还没持续几分钟。 禾筝醒来,负着气,直接将他推开。 知道她在气什么,季平舟蹭着她的头发又凑过去,这时候还要跟她讲道理,“说了别招我,你自己要来的。” “……”禾筝被深深噎住,“我看你热了,帮你解扣子不行吗?” “有帮人解扣子用嘴的吗?” 是她理亏。 可他也太没节制了。 以前可不见他这样,季平舟对此的解释却是,怕吓着她,现在就不怕了。 禾筝就是不肯转过身。 赌气地背对着他。 良久。 房间的暖气有了形状的往面颊堵塞而来,让整个空间的气温上升,有些热了,禾筝便抽出了手,摊在外,刚拿出来,却被季平舟捞了过去,贴在他的面颊上,掌心能触到他颤抖低垂的睫尖。 “今天你叔叔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瞒不过他。 “嗯。” 禾筝那个样子,绝不只是因为想见他,季平舟太清楚了,“还好你来了。” 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因为郑琅的死而愧疚到什么时候。 站在郑琅生前准备给他的婚房中,那是季平舟最脆弱的一刻,若是禾筝没来,他恐怕就真的要独自一人走过这段时间了。 “你一定很生气吧?”禾筝这才转过身,呼吸落在季平舟的手上,她在黑暗中凝着他的眼睛,在里面找不到任何撒谎的意味。 他摇头,“不生气。” “孙在遇是郑琅的朋友,他这么做,你怎么可能不生气?” “是琅琅的错。” 就算人没了。 他也绝不为郑琅生前的错辩驳一个字。 错了就是错了,他对他们这些朋友好,也不能弥补他为了利益曾犯过的错误,若是能一直兢兢业业,未必不能得到现在的成就,可他一定要选择急功近利,最后得到了反噬,也是他应得的。 会被亲近的人抓到把柄,不奇怪。 在是非黑白这方面,季平舟有他自己的观念,他平常有些大男子主义,对待事物总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坚持,可若是相处久了,又会发现,破开这层外壳,他内心,又是异于常人的柔软。 不然,也不会为郑琅的事操心。 禾筝无比清楚,没有人比他更值得爱了。 - 郑琅的事处理完季平舟才能回到工作岗位。 快要过年。 他又许多事要收尾。 偶尔季舒来家里,没少阴阳怪气地说他大忙人,禾筝要帮着在他们兄妹之间圆场,好在季舒每次来,都是白天。 到了晚饭时间就走。 极少留下来吃饭。 好几次都是她先走,魏绪后脚就来,一直没碰过面,两个人都是炸药包,一点就燃,要是遇见,就更不得了。 可这么多次下来,总有碰面的时候。 没人跟季舒打过招呼,告诉她魏绪住在楼上,所以在电梯里遇见,她惊愕的以为见了鬼。 禾筝跟季平舟住在这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