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不知道,和风苑附近有人监视。 魏业礼的人更谨慎,首当其冲是保护禾筝的安全,第二便是报备他们的情况,看到深夜季平舟驱车离开,消息便通过手机,在一分钟内传到了魏业礼耳朵里。 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等他们分开。 他好把禾筝带回去。 季平舟也有警惕心,这些天他的工作已经结束,除却必要去实验地的时间外,其余空闲的时候,都跟禾筝在一起,难舍难分。 就算不在,也会找裴简或者季舒在家里照顾禾筝。 让魏业礼根本找不到机会带走禾筝。 这次季言湘将他叫走。 倒算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电话打来时魏家正在吃团圆饭,明天是新年第一天,房内外到处是喜气,前些天魏业礼也已经通知了下去,最近禾筝就会回来,连房间都给她准备好了,就差人了。 魏业礼刚挂了电话,便叫程家树到一旁单独说话。 魏绪觉察了不对劲。 偷偷摸摸跟过去,隔着墙角听他们的谈话。 因为禾筝跟季平舟的事,魏业礼没少操心,这些天头发都白了些,人也苍老,渐渐许多事都力不从心,现在想做的事也就是把禾筝带回来。 这次机会,他不会轻易放过,拍着程家树的肩膀便轻声嘱咐,“用一点别的手段也没关系,只要别伤到她,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别的……手段?” 程家树不是木讷的人,只是这人是禾筝,魏业礼的亲生女儿,要带回来,还不能伤到她,这怎么办,都是一桩苦差事。 魏业礼却满怀希望,“交给别的人我不放心,只有你。” “可我……”程家树对自己可没什么信心,“我试试。” “不能试试,要一定办成。” 他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所求了,只盼着能将自己亏欠的女儿安置好,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能信赖的人,原来季平舟是一个,可惜他姓季,背后是那么复杂的门第。 交给他,自己恐怕会死不瞑目。 那就只有眼前这个从小看到大的程家树了。 魏业礼将所有希望都交给他,“听说舟儿被他姐姐叫回去了,明天过节,他是回不去的,你只有一天时间把筝儿带回来。” “明白。” 程家树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任务。 像是要给他一剂定心丸,魏业礼刻意强调,“事办成了,我让你进股东会,小绪我没指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下程家树才有了强烈的触动。 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他不可能拒绝,当晚便出发,赶去燕京。 他们都走了出去。 只有魏绪一个人偷偷摸回了房间。 他哆嗦着手指给禾筝打去电话,夜里惊响的声音让她更冷,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沉闷着应答:“小绪,这么晚干什么?” “姐。”魏绪知道他不该出卖魏业礼,但他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活生生拆散,就因为什么利益冲突,他们不应该成为其中的牺牲品,他咬紧牙关,下了决心,“姐,你快回家去,不要一个人在和风苑,舟哥是不是不在你身边,你快回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