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很低,像气声。 但还是隐隐约约能听见几个字,似乎在说,燕京的人来了,正跟魏业礼在房间里谈判。 为了谁谈判,显而易见。 - 这间书房季平舟小时候来过,记忆里很模糊,只记得那张桌子,他和表哥、魏绪,一起不小心划上去过划痕,因此魏绪还被责怪过。 现在桌子还没换。 年代久远。 他再站到这里,却是来低头求人的。 可魏业礼的态度却无比坚决,他对季平舟还存有对晚辈的惋惜和欣赏,所以不愿与他面对面撕破脸。 背对着季平舟。 他也只有那一句话,“舟儿,我原先是很支持你们的事的,你是知道的,我撮合过你们。因为你优秀,各方面我都很满意。为了你们,我还帮过你母亲。” 一口忧虑的气卡在心口。 叹不出去,便酝酿在那里,越来越沉重。 “可你这次也见到她了,她有没有告诉你,是她先出卖我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波折。 季平舟几度耳鸣,现在站在这里,是孤注一掷,只要能让魏业礼骂痛快了,其他的便无所谓了,只要能带走禾筝,什么面子尊严,都可以不要。 魏业礼想起禾筝昨晚的样子。 便更加坚定了内心所想。 “你母亲就是捏准了筝儿离不开你,所以一再不知收敛,威胁我,她迟早是要倒大霉的。”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他们都知道季平舟的母亲是个厉害角色,野心之大,若不是女人,成就该是今天的百倍之多,当初嫁到季家,也是下嫁,这么多年,跟他父亲更是聚少离多,几个孩子,也撒手不管。 她的真正目的,可不在家庭。 这短短半年时间,魏业礼便见证了她的可怕之处,有时也纳闷,她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有季平舟这样温暖善良的孩子。 可季平舟本人再好,也不能改变其他人。 魏业礼始终无法退让,无法放心将禾筝交到他手里,“还有你们以前结婚的那些事,我没有计较过,但不是不知道。” 纵容季言湘欺负禾筝。 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在里面交谈。 魏绪一直偷听着,可声音渐渐随着魏业礼的责骂弱了下去,季平舟一直没有反驳,不知又谈到了什么,魏业礼忽然高了一声。 附带着错愕和心痛。 “舟儿,你这是干什么?!” 紧张的气氛被推至顶峰。 魏绪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但从魏业礼的语气里,也能听出事情的严重性,来不及多想,房内又传出几声撞击,一下接一下,没有停顿迟缓。 空洞又沉重。 魏业礼的坚定瞬间被驱除一半,喃喃念着,“舟儿,你别这样,我不是怪你,我是怕那样的事重演,你别跪了。” 回应他的还是撞击声。 这下,魏绪知道了那是什么动静,季平舟是那样的清高,可在面临感情抉择时,真的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魏业礼无法面对这样的场面。 在季平舟的种种举动下,他不得不暂时松口,“好了,我答应你先去见见她,但人不能带走,就算要走,也要等到你们家过了这个坎再说。” 他拿出钥匙,交付给季平舟。 也做出了悔恨终身的决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