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的反向拉扯总能将他们分开,魏业礼说了许多好话才将禾筝安抚好,她又刚从医院回来,身心疲倦,一个人躲在房间,也不知睡了没有。 事情来的太突然。 又有许多巧合。 魏绪甚至不相信季老爷子病危的事,他分明身子骨很硬朗,虽说快到了高龄,但却鲜少生病。 可这次却不是玩闹。 何况季家也没有必要拿老爷子的身体开玩笑。 魏业礼将刚煮好的豆浆递给魏绪,神色严肃,心里是疼禾筝,这次也是想把季平舟留下照顾她,毕竟怀了孕,让他留下,她心情也能好些。 但季家那边也正是乱的时候。 “没人胡闹,这次是摔了一跤,把小毛病大毛病都摔出来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难说。” 魏绪心里一下子也凉到了底,握着豆浆杯的时候都不觉得有多热了,“那舟哥这次去就是见最后一面了?” “差不多。” “要老爷子真没了,他跟姐姐的事不是还得延后?” 若是这个冬天真没了。 按照季家的规格,葬礼就要办许久,季平舟更难抽身,这个冬天,禾筝还是要一个人熬过去,可若是她不愿意放人,硬要季平舟留在身边,到时候老爷子没了,季平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又成了千古罪人。 孰轻孰重,他们都拎的清。 禾筝也拎的清。 这才让季平舟离开。 魏业礼心知肚明季家的事不止这一点,他预料的迟早会来,但好在,禾筝留了下来。 怕她太伤心,他特意叮嘱魏绪,“不要在筝儿面前提这些,先让她把身体养好要紧,别忘了她现在是两个人,要小心对待。” 魏绪郑重其事地点头,立马端着温热的豆浆上楼去给禾筝。 他敲敲门才进去。 在禾筝没回来前,他一直是魏家的小霸王,谁的面子都不给,嚣张跋扈,现在没了锐气,对待禾筝,乖的像个小侍卫。 进去时禾筝正在套衣服。 一层接一层的,就差没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了。 “姐,你冷吗?”魏绪单纯发问,又特别感受了下房内的温度,是适宜的,不算冷,“怎么穿这么多衣服?” “我要回燕京了。” 季平舟离开了。 她也不喜欢留在这里,不生不熟,既不是主人,却又被魏家那些人编排,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她不是听不到。 没有季平舟,她就恢复了自己的冷若冰霜脸,让魏绪都忍不住退开些,语调里含着惊恐,“回燕京做什么,你现在怀孕了,过去没有人照顾你?方家不是都移民了吗?” “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 她从小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父亲,没季平舟的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当初还有乔儿,现在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魏绪手上端着豆浆,腾不开手,只能横跨一步,挡住门,“姐,你别闹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们能放心吗?舟哥还会回来的,而且……而且你想去见他,爸爸可以带你去。” “他才不会让我们见面。” 禾筝已经足够绝望。 经受不了半点打击,也不想给自己什么希望,只愿意安安静静回到燕京,等季平舟回来,他们自有他们的日子要过,与别人无关。 可这个想法在魏绪眼里,却根本不可行。 他只能先好言好语的劝下来,“爸爸会带你去的,你不相信他们,还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她直言不讳,没有对待季平舟时的半分柔软可言,“毕竟你姓魏,我怎么相信你?” 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禾筝推开魏绪就要走,没想到她会上手,魏绪措手不及,手上的豆浆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