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在家里算得上受宠的,却没想到还是要被这样对待。 若是早知他母亲是这样的铁石心肠。 禾筝说什么也不会留他一晚。 坐回车里她的状态就不对,低落沉默,隐隐泛着焦躁的不安,是生怕季平舟伤风感冒的惶恐。 说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病秧子。 谁也不比谁好。 魏业礼知晓她的担忧,也能猜到季舒都跟她说了什么,便自发的想安慰,“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再过来,会有机会见到舟儿的。” 禾筝的手指缴在一起,侧过眸,没了排斥和怨气,倒显得可怜。 她垂下脸,淡淡呼气。 自责不已。 “是他妈妈罚他的,没有办法,”魏业礼为了让她好过些,便只好将罪过推到别人身上,不让她太难过,“你见过舟儿母亲吗?” “见过,订婚的时候。” 这么久以来,也只见过一面。 虽然只是一面,但也能察觉的出来,那是个格外冷血的女人,季家三个孩子,加起来也不如她的心冷。 也因此,魏业礼不愿意禾筝进季家的门,受这份委屈,“她对你怎么样?” 这是对亲生女儿的关心。 禾筝知道,所以回答的态度并不差,“她没有跟我说话。” 那时她就是一个私生女。 方家在当地也不算什么名门望族。 季平舟的母亲当然瞧不起,可奈何他喜欢,所以只在订婚时装模作样走了一趟,坐了不过几分钟就走了,见她还没有见动物园的猴子有兴趣。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们都生畏。 魏业礼也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可为了禾筝,为了她的孩子,只能一退再退。 他们在当地的酒店住下。 第二天一早便要再赶去季家老宅参加葬礼。 禾筝一晚没睡,早早便在房间等着,敲门声响起时,整个人都精神了些,可门外程家树却带着餐盒进来,他算得上规矩,话里话外也格外刻板。 “魏叔叔说要你把这些吃掉再带你过去。” 一天一夜,她也没进食。 原本不觉得饿,现在才有了点空落感。 “好。”她答应的爽快,没有磨蹭,只想快些吃点,就能快些去见季平舟。 为了确保她都吃下去了。 程家树就站在一旁看,生怕她觉得腥又孕吐,粥都是甜口的,但好在,她都吃了下去,中间因为着急烫了好几口,将他吓的不轻。 禾筝却不知道温度的冷热。 一股脑吃了下去,在路上也不得已催促了几声,要他开快点。 赶到时清晨的雾霾已散,房顶上空笼罩的薄雾也消失不见,让这座楼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禾筝一路跟着魏业礼。 像昨晚那样。 这里的人群都是黑压压的,离的太远,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禾筝搜寻着季舒的身影,险些走丢,程家树一直跟着她,也是魏业礼的命令。 带着她进了内堂,跟魏业礼一起祭拜献花,仪式结束了,才能腾出一点空去找季舒。 就算出来了。 程家树也要跟在身后,禾筝走两步,便回头用警告的眼神看他,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有魏业礼的命令在,实在不敢让禾筝一个人乱走。 穿过人群,再走过中间的假山流水。 才在桥对面看到季舒,她手上拿着一捆白菊,身后跟着裴简,手上也是大把大把的东西,都是灵堂内要用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