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刻意为了避开裴简,季舒专门挑在这个时候,跟着学校离开了燕京去办讲座。 这也是她第一次不跟家里人过年。 知晓这个消息。 禾筝是掩不住的伤感。 有些人不知不觉就会错过,不需要谁阻拦,也没有什么坎坷,败给的,不过是一个有缘无分。 季舒离开,她身边也少了人。 季平舟不在时也不能再找她来和风苑陪着禾筝,说是陪着,其实就是护着,预防哪天季言湘又找上门,魏业礼又来劝说她回魏家过年。 身旁无人时,禾筝的自我防护意识便会增强。 每次门铃响,她都会先查开监控器再开门,没有不预防的时候,但若是对方的理由太站得住脚,她还躲藏,倒显得是她不耿直。 季言湘不是第一次派小南楼的人来要孕检单。 说起来,这次她的确不是公报私仇,是家里要。 但她派去的人,每次都吃了闭门羹。 这次说什么也要拿到。 禾筝隔着门和眼熟的老保姆对话,门外的寒风划过脸颊,锋利尖锐,带着低气温的寒冷,“我说了,那个东西下次孕检要带,不能给你。” 她没有孕检过,一次都没有,这么说,也就是借口。 老保姆长着一双不怎么友善的三角眼,看着她时,泛着算计和精明的光,“方小姐,不是我刁难你,是言湘要的,你不给我,我不好交代的。” “你告诉她,是我不给,跟你没关系。” “哎哟,您可别这么说了。”她像是真的着急,“您要是真的要用,这样,我拍个照带回去也算交差。” “不行。” 这次她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也渐渐后悔了当初撒这个谎,现在需要用太多办法来圆,她已经感到精疲力竭。 老保姆撇撇嘴,“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她没有道理,却依然能将腰板挺直。 “您不能仗着舟舟喜欢,就这样嚣张跋扈,我们只是要看孕检单,又不是其他的。” “我凭什么要给你看?”若是语气不硬些,则会暴露遮遮掩掩的态度,既然说了她跋扈,那禾筝不介意真的跋扈起来,“你算什么东西,她来我连门都不会给她开,你不就是她养的一条狗,我开门是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别蹬鼻子上脸。” 在老保姆看来,她是疯了才会说这样一番话。 毕竟在商园时,她唯唯诺诺,任人欺凌。 可禾筝知道,她不这样,这人是不会走了,她继续这样耗下去,肯定会露馅儿。 只能这样骂她,让她转移注意力。 果然,老保姆被这番话气的脸色铁青,缓了缓,才颤着音说:“你……你等我回去告诉言湘。” “告诉她?”禾筝嗤笑着,带着轻视,“你哪次没告诉她,毕竟是她养的,得冲她摇尾巴才能讨口饭吃,但用不着向我报备,我对你们主仆的情谊不感兴趣。” 这保姆也算是季家的老人了。 从季平舟小时候就在季家,自以为有了点底气,听了季言湘两句挑唆,便敢来耀武扬威,不成想,禾筝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以为就连季平舟都会给她面子。 禾筝不敢怎么样,被这么一骂,才彻底气急败坏,年纪大了,气的心梗着疼,“你等着,等我告诉言湘,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她一边骂一边走。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