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最严重的时候季平舟跟阿姨都不在禾筝身边。 是她自己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模糊中,按响了护士铃。 几近四十度的高烧,体温都是不可触及的热度,推进去抢救时,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阿姨在旁急得直打转。 季平舟在外等候,被她的胡言乱语吵得不行,一会儿说这个温度是会烧坏脑子的,一会儿又说孩子该怎么办,怎么会这么倒霉,在这个时间发烧。 这都是不吉利的话。 季平舟不迷信,也不信佛,可这种时候,也不想听这些话。 一分一秒过去。 面色也严峻了不少,沉了口气,冷漠地告诫了阿姨一声,“您别说这些话了,孩子不重要,她最重要。” “话不能这么说。” 阿姨是季平舟家里派来的。 专门照顾禾筝在孕期的饮食起居,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看得比她本人重要的多,跟季平舟,也并不是一条心。 她转身坐到季平舟身边。 声线低垂,有些担忧,还有叮嘱,“夫人可说了,怎么样这个孩子都是最重要的,让你以孩子为先。” “那是她说,跟我无关。” “舟儿,你别这么糊涂。”阿姨一阵苦口婆心,言语间,还有惋惜,“可惜是在这个月份,孩子估计都没成型,就算想保孩子都不行。” 这话过分了太多。 季平舟听不下去,掠了冰冷的一眼,让阿姨知趣地闭上了嘴。 他是医生。 他不相信高烧能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 但禾筝身体的确弱,她如果意志力坚强,也许能扛得过来。 医院内太幽静。 尤其是在凌晨这个时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季平舟闭上眼睛,大脑处于封闭状态,耳朵里充斥着一点耳鸣声,嗡嗡直叫,叫的心烦意乱。 寒夜幽冷,季平舟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医生出来。 跟他想的一样。 高烧不会导致太严重的后果。 既不会小产,也不会威胁禾筝的生命,只是等她醒来,要更加关心身体。 他一向温和善良,很少说不好听的话。 这次却坚决将阿姨给赶了回去,又换了陈姐过来,虽然她做孕餐的手艺比陈姐好,但心不是向着禾筝的。 单是这点,就比不上陈姐。 在陈姐回来前,都是季平舟在禾筝身边照顾,这次是寸步不离地等着她醒来。 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了。 这次昏迷持续到了午间,禾筝像是在阎王殿走了一遭,隐隐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从生死簿上被勾走,最后还是阎王没忍心带走她的生命,空留一个季平舟在人间伤心断肠,所以把她放了回来。 但还是带走了她脑内的一根弦。 导致的结果就是。 有点烧坏了脑袋。 再醒来,睁开眼,看着季平舟和周边的场景都是茫然涣散的,很空洞,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看到她那个样子。 季平舟心里还是咯噔跳了跳,“禾筝?” 随着他的声音,禾筝转动了眼球,目光定格在他脸上,唇和嗓子都像是被一把火烧过,很疼,很涩。 很想说话,但也只憋出两个字。 “……喝水。” 一顿。 季平舟忙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