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简来之前季平舟就担心他会被禾筝整。 毕竟他性格使然,太过实在,不会像季舒那样,还能想点办法给敷衍过去。 果不其然。 刚回去。 陈姐便告了状,对禾筝今天的所作所为一点一滴,都复述给了季平舟,他听了,倒没有太大的情绪,这样的方式,对她来说已经是柔和的。 魏绪上次才惨,吃完饭睡了一觉,醒来时脸上就被化成大花猫,他自己还不知道,就带着那样一张脸离开。 被司机嘲笑了一路。 还扬言下次来要揍禾筝一顿。 对裴简这个,的确不算什么。 但也不是正确的做法。 季平舟上楼时没听到琴声,禾筝仍然喜欢练琴,但不那么勤快了,更多的时候是在玩一些小朋友的东西,像是要把童年缺失的那部分都补回来。 见到季平舟,禾筝才招招手,让他过去。 他冲她微笑,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开,一回来,就想抱一抱她。 她却什么都不懂,也回抱住他。 听见他说,“以后不能在裴简的水里放芥末了。” “不能吗?”她好像真的不懂,“你生气了吗?” “没有。” 这样的禾筝经不得一点责怪 她大概是知道自己有错的。 可潜意识里。 想报复。 季平舟的手掌贴在她的耳朵上,挤压的很紧,低头下,就能吻到她的脸颊,气息薄弱的倾洒着,让他的声音都轻浅了许多,“以后不能这样了,小简他们都是朋友。” 禾筝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我不喜欢他们。” “那就不让他们来了。” 也许是以前的阴影还存在在禾筝心中,导致到今天,她对他们还有隔阂。 季舒还好,其他人,就不能接受了。 也许是晚上说了她两句,她惶恐又害怕,一整晚都紧紧黏在季平舟怀里,就没出去过,他也很纵容她,让自己的手给她枕着,麻木了也忍着。 她睡得很不安稳。 中途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要醒来之前,紧紧攥着季平舟的衣服,迷迷糊糊间说着什么话,他听不清,于是凑近了一些。 这次听到了。 “……疼。”禾筝每叫一声,好像就是真的很疼,手掌也跟着紧缩,“针,疼……放开。” 听到那个字眼。 就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噩梦。 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抽血的经历对她来说,的确太过黑暗,在这个时候想起来,很正常。 季平舟拍了拍她的背,将她弄醒。 额头沁着汗珠,眼睛也是一片朦胧,在黑暗里分辨着季平舟的脸,才醒,便仰头吻了上去,“我害怕。” “别怕。” “做噩梦,里面都是穿白衣服的人……拿针扎我。” 不愿让禾筝再想起那些。 季平舟只能拍拍她的脸,“没有的事,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了。” “真的?” “真的。” 季平舟第一次说话有了心虚。 他不得不承认,以前伤害禾筝最深的就是他自己。 生病这段时间大概是禾筝最为肆意的阶段,谁都不能伤害她,就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