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也有绵软的重量压下来,被这些吵醒,季平舟迟缓地睁开眼睛,窗外雾蒙蒙,房内也是一样的灰暗,没有光,禾筝的眼底却是亮的,跟季平舟对上那一刻,又成了暗色。 她移开目光,手也松开了。 本来是个难得的温情时刻,季平舟一开口,这些就被打破了,“偷偷摸摸的,我以为你要害我。” 禾筝气不过,一把将那块毯子掀开。 “就应该冻死你。” “看,真的是想害我。” 跟他不对付极了。 禾筝冷了脸,“不识好歹。” 对他好也不行,坏也不行,季平舟原本只是想逗她,却过了火,伸手拽住了禾筝的衣角,涎皮赖脸地贴了过去,那个位置刚好是禾筝的小腹。 季平舟见招拆招,又卖起惨来。 “你这么对我,让小朋友知道了,会怪你的。” 禾筝不吃他这一套,她哪样对他?分明是他跟踪她,还怀疑她。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已经做掉了。” “胡说。”显然季平舟是不相信的,“我都感觉到他踢我了。” 话才落。 腿便被踢了一脚。 禾筝一点都不客气,“不是他踢的,是我踢的。” 这下季平舟又将她抱得更紧,怎么都不肯放开了,模样格外依恋,他根本就不想跟她吵架,也不想跟她分居,那么多人里,他只想跟她好。 可她就是心狠。 总是对别人宽容,对他严厉。 禾筝却被抱得快要窒息,推着季平舟的手,仰面放空,“你松手,我们不需要离得这么近。” “要。”他又将脸埋下去,“我又没犯什么错。” “你跟踪我,还不算错。” 说多了,禾筝反而更来气,推季平舟的力气也加重了些,无意碰到他虎口的伤,他疼得抽了口凉气,条件反射地将手拿开。 禾筝这才想起来回来时他拿着药箱。 原来是伤到了手。 “手怎么了?” 刚包扎好又被弄流血,季平舟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他都这样了,还是得不到半丝疼爱,程家树那个家伙,说了他两句坏话,就扰乱了禾筝的判断。 季平舟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冲了些,“没怎么,疼死算了,反正你巴不得我死,好给你们腾地儿。” “对!”禾筝难得的柔情被他一句话驱逐了,“疼死你算了。” 她冲上楼,脚下都带着怒气。 这次将琴房的门关得严实,一点声音都不泄露出去,一直关到晚上,连一口东西都不吃了。 季平舟想上去哄她。 裴简的信息又发来,这次他没说实话,而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决定自己找秦止问清楚,季平舟现在的状况,可不适合跟他这种人交流。 天色太晚了,裴简要出去,难免要被季舒多问一句,她拿着自己的几瓶指甲油想要补上那些空白的指甲,抬头望了裴简一眼。 “你去哪儿,八点了。” 裴简背影僵了下,带着笑意去看季舒,“有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啊?” 季舒也就是随便问问。 她都习惯裴简东奔西走的忙碌了。 裴简却觉得心虚,谎话也说不干净,“很快……一点小事,马上回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