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很早之前就给禾筝铺好了路,就算他有事,也会保证禾筝的生活还像以前那样,不会有变化。 季舒来看他们的时候照样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风平浪静。 唯有裴简也来的时候。 会单独跟季平舟聊上一会儿,内容保密,不管是季舒问裴简,还是禾筝去问季平舟,他们都不会告知一点,虽然有好奇,但也明白,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他们拼命为她们制造美好无缺的梦境。 禾筝也不忍打破了。 只是偶尔看到季平舟日渐消瘦的眉眼会觉得心疼难耐,揪心的疼着,无法缓解。 轮到她单人演出时,季平舟也要去公办,无法抽出时间去参加。 季平舟惦记着这件事。 问起来时,也带着内疚和抱歉,将零食喂给了奶糖,他看着禾筝整理行李,“这次要去几天,回来的时候我能接你。” “你连我去几天都不知道,还接我呢?” “我说能就能。” 禾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又伸手抱过奶糖,用手指抹掉了它泪痕里的东西,语气闲散,好像并不在意他能不能参加,或者说能不能来接,她都不在乎。 “不用接,老师会送我们的。” 她不想给季平舟增加负担。 但他却宁愿她任性一点,“我去不了也会让裴简去接你的,不会让你一个人。” 说的这么信誓旦旦。 禾筝却清楚他很有可能会放自己鸽子,一点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最好是。”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没抱任何希望。 演出地点不在燕京,这也是她怀孕期间第一场正式的脱团演出,要站在聚光灯下成为万众瞩目,还是和一位不熟悉的钢琴手合作。 几年前,她都是跟宋闻合作。 那时他太耀眼,她也不差,合在一起,难免会有流言蜚语砸下来,现在想想,有多少情意是被催促着发生的,又有多少是真诚的,太难算。 倒是季平舟。 也许第一次遇见,相互铭记过,才是最真挚的,缘分也是牵引的一条线。 禾筝合上箱子。 看向季平舟时,他还在抱着奶糖玩,那样子是撇去了一切阴谋算计,由心散发出来的一股稚气,说到底那个门第,那个背景,给他带来了身份和地位,同时也有压力,他没有过过无忧无虑的童年,从小就被教导礼仪和学习同龄人不会触碰的知识。 禾筝隐约记得。 他做过留学生,在很小的时候就拿过许多奖项,也考过学,是进入过高级学府的人。 相比起来,她只是个大提琴手,这个身份,在他面前太过不值一提。 他这样的人。 本就存有骄傲的资本。 也从来不存在什么看得起看不起,如果真的看不起,也就不会跟她结婚了。 季平舟没有不在乎禾筝的演出。 那是她复出之后的第一场,可他的确没办法参加,派了裴简去接人,还顺便带上了花。 他们之间几乎不谈爱。 也不谈情。 彼此都深知对方已经是自己生命中的不可或缺,也就没有将爱挂在嘴边的必要性。 同样的。 禾筝明白,季平舟心里是牵挂她的。 这就够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