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方陆北一夜之间领悟到了从前对乔儿的种种恶劣行径,连带着这一次的怀疑和压迫,统统让他感到愧疚。 所以现在是真心诚意地对乔儿好。 她腿有伤,他就不让她走路,去哪儿都要扶着,吃饭也帮她盛,就连她洗澡,他也在外面守着,生怕她滑倒。 乔儿无限地想躲。 他无限地想靠近。 就连擦药,都亲力亲为,常看着她那条腿上的伤发呆,自言自语,“好好的姑娘,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有理由可讲。 乔儿更惆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惆怅什么,从上至下望着方陆北的头顶,若有所思地说,“姑娘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应该没有具体的答案。 方陆北抬起头看她,“反正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姑娘,娇生惯养的,从来都不是。” 话说得挺好听。 也辛酸。 方陆北笑着,心里却是苦的,“我还不够把你娇生惯养的?娇的没事就砸电视,砸完还要看,哪个大小姐也没你这么能折腾。” “没人砸。”乔儿不想提以前的事,方陆北却最爱提。 “行,我砸的。” 他用棉签擦药,擦过腿上的皮肤伤口,乔儿是疼的,只是从来不说,相比身体的疼,她更希望能快点跟方陆北结束柔情蜜意的时间。 他是在专心对她。 专心到希望乔儿也以同样的心情面对他。 擦药的时候,方陆北很多次都是屏息的,怕手太重,把乔儿弄疼,他是不懂得温柔的人,但也在尽力给她了。 不管乔儿接不接受,他也要强塞。 方陆北很专注,专注到整个人都很认真,那种神态是骗不了人的。 乔儿不想多看。 但心里知道,自己是不敢多看。 怕再一次沉浸在他的陷阱里无法自拔。 平心而论,这些天方陆北对她是极好的,好到就差把她供起来再捧起来,不让她磕了碰了,吃饭不能没吃饱也不能吃撑了。 疼了他就来哄。 万事都做到了最好。 她得承认,从滑雪场回来,他打牌总是故意放水让她赢的时候,那份恨就减轻了。 只是不愿意承认。 人不能在同一个坑摔两次。 这是每次乔儿不清醒的时候给自己的警告。 方陆北擦好了药就扶着乔儿躺下睡觉,关了灯,一切沉溺进黑暗里,这不是乔儿第一次主动在夜里跟他说话,问的又是,“方陆北,你什么时候走?” 不是驱赶也不是逼迫。 就是她自然的询问,每次他回来她都要问。 方陆北回答的模棱两可,又带着打趣,“等我们家乔儿什么时候答应跟我结婚了就回去,带你一起回去。” 这些天他总说要带她出国。 乔儿的回答也一样,“我不去。” “不喜欢那边?” “不喜欢。”她之前疯了似的想出国继续比赛,现在知道那些期盼都已经化为泡影了,也不必再想,“回去会见到禾筝,我不想。” “为什么?” 方陆北不解这一点。 他们明明是很好的朋友。 可就是因为是很好的朋友,乔儿才不愿意禾筝看到她现在这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