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普通了?” 离开了梁铭琛,她也就是写字楼里最平凡普通的女人。 乔儿的笑意更深,但不是耻笑,“普通不好吗?普通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听你这语气,好像过得很艰难。” “……差不多吧。” 跟方陆北在一起,每一天都是难熬的,痛苦,也开心。 看乔儿的面庞就知道没睡好,眼下挂着一片疲惫的颜色,她鲜少一个人跑出来,景芙聪明,一猜一个准,“又吵架了?” “没有。”乔儿否认了,这趟来,不是卖惨,也不是来诉苦的,“景芙,以后你结婚了也别忘了常去看我家小朋友。” 她这话奇怪。 主语都奇怪。 景芙刚喝下去的水卡在喉咙,又反上来,那股湿润让她觉得不太舒服,“我当然会去啊。” “那就好。” “难不成我结婚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是。”乔儿没办法跟她解释,解释以后自己可能会不在宝宝身边,解释方陆北那个人自大张扬,根本照顾不好孩子,她能仰仗的人太少,几乎没有,所以这点微薄的希望就放在了景芙身上。 她没想那么多,只当乔儿是产前焦虑。 “你怕什么,方陆北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就算真有什么事,他也一定是保大的。” 和方陆北认为的一样。 他对她好,很好,所以一切都会是顺利的。 乔儿并没多言,她将所有秘密都藏在心中,若说有谁知道,那大概就是程颂了,一个跟她关系不深,却知道她所有的局促和困难,第一个看出来她并不开心的人。 在景芙那儿待到了晚上乔儿才回去。 望着房内的一片漆黑,乔儿竟然觉得心思平静,那种平静来源于今晚不会跟方陆北吵架,抹黑进了房,又开了灯,阿姨来做过饭,但不会有人吃。 再过几个小时,也就是一堆残羹剩饭。 为了不浪费。 乔儿还是去吃了两口便给收了起来。 她上楼,脚步微微迟钝,腿上酸痛难忍,总算到了房门口,门打开,窗户却透过风来,黏带着不该有的辛辣味道。 是酒气。 很重。 踏进去的脚步停住。 乔儿猜也知道是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床上围裹着的人影滚了滚,一不小心,便掉到了床下,摔到了腰和脑袋,地板坚硬,肉体无法抵抗,疼得他痛呼一声,但也许是醉的太深,就算摔了,也没把人摔醒。 不但如此。 还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半梦半醒地叫着:“乔儿,乔儿……疼。” 是真的疼。 嗓音都在颤抖。 乔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她看到方陆北穿着单薄的黑衬衫蜷缩在地上,腰间的皮带也没解,怎么躺都会硌到腰,地板睡得并不舒服,他伸着手想要爬上床,可怎么都爬不上。 那个样子,就是让人心软的。 终究敌不过性子里的软,乔儿恨自己不够绝情冷血,一脚踏进去,便抓住了方陆北的手。 触到温暖的手掌,方陆北浑身怔了下,接着坐起来,顺势抱住了乔儿的腿,脸蹭过去,好似有惊骇的眼泪掉下来,狠狠砸在了地上,像一滴滚烫的岩浆,能烫穿心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