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直很沉重,他知道今天是平安夜,钱多此时肯定还在和同学们欢聚,她才20左右的年纪,这样的生活本来就是她应该享受的,如果他现在一个电话将她喊回来,告诉她沈致发病了,因为你,并且以后你都不能离开他身边,这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来说也许是一件噩耗,顾淼甚至想钱多那么好动的性格,让她整天待在沈致身边哪里也不去,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她会不会产生抵触的心理?开始抗拒老大?这些都是未知数。 顾淼考虑的问题比较多,所以这个电话一直让他拿不定主意,他必须要考虑后面长期治疗的问题,而不是今晚把钱多喊回来应付眼前的状况,显然他也无法找顾磊商量,他那个弟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正在顾淼一筹莫展时,楼上传来了声音,顾磊冲下来对他说:“沈哥醒了,叫你上来。” 顾淼神色凝重地跑上楼,按理说药效最起码能维持五个小时,让沈致进入一种安睡的状态,可谁也没想到他只小憩了一个小时便醒了。 此时顾淼走进房间,屋内已经被顾磊收拾干净,连洒满红酒的地毯也被换成了干净的,虽然空气中依然飘着淡淡的红酒味,但房间已经恢复整洁,好似刚才那混乱的场面不复存在。 沈致靠在深色大床上,身上盖着绒毯,右手处还裹着纱布,脸色有些冷白,眼神却不再失焦,而是恢复了他往常沉静的模样,镜框折射的光落在他的轮廓上,让他显得有几分疏离冷淡。 他见顾淼进来,缓缓侧过头望向他:“ansel说了什么?” 顾淼觉得也许今晚老大需要好好休息,等明天他情绪恢复平稳了再告诉他。 可沈致病了这么多年,他自己的状态自己很清楚,早在几个月前他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在谢钱浅第一次离开一间堂时,他的情绪已经出现波动,只是那一次他尚且可以克制,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异样的情形,但最近他知道这种情绪在一点点占领他的理智,他需要得到ansel的建议。 顾淼劝了一句:“老大,要么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再谈?” 沈致干脆地打断了他:“说吧,ansel跟你说了什么?” 顾磊给沈致递上一杯安神茶,顾淼便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把刚才他们和ansel沟通的情况说了一遍。 过程中沈致一直握着手中的茶杯低头沉默地听着。 直到顾淼问道:“那我现在要不要打电话给钱多,让郑叔接她回来。” “不准。”沈致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绝了。 他稍稍抬起头看了眼顾磊,又掠向顾淼对他们说:“今晚的事不要对她提起。” 顾淼和顾磊对视了一眼,沈致半低着头望着身上的伤口,呼吸有些沉重:“我怕她吓着。” 顾淼其实刚才在楼下和ansel通话时,已经将沈致近来的情况回忆了一遍,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次钱多路上堵车,回来后老大都没有顾及他们在场就将钱多抱进了怀里。 那会他只是认为两人感情好,这下回想起来,顾淼才脸色煞白。 他试探地问:“老大,你…是不是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半暖的光线照在沈致的侧脸,矜贵的轮廓中透着些许疲惫:“我不想给她造成什么心理负担,她的人生还没开始。”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压制着这种情绪,自己消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顾淼从刚才就在考虑如何告诉钱多这件事,可他偏偏忽略了最糟糕的结果,沈致根本就不打算告诉她。 顾淼设身处地的想,钱多刚听到这个消息也许是会吓一跳,但是以她的性格,她做什么事情都特认真,极富责任感,况且她讲义气,不可能不管老大死活。 她一旦把老大发病的因果关系和自己画上等号,很有可能会牺牲自己的生活来确保老大不发病,可从客观来说钱多没有义务要这样做,这对她来讲并不公平。 正如老大所说,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她才大二,她的未来还有很多精彩纷呈可以体验,他能理解老大不想禁锢她,剥夺她的自由,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