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提议,“还可以命各里正自查,近日是否有陌生人进村或靠近水源,还有就是药材……” “药材我来准备,大夫也由我来,”贺子幽问道:“你知道义县和沔州有谁擅长治疫病吗?” 罗父生病,罗雨是打听过大夫的,因此提了本县的周大夫,“周大夫提过,沔州有一位黄大夫也极厉害,祖上曾有人做过御医的。” 贺子幽着急,“祖上做过有什么用,得自己的本事够硬才行,我祖上还出过状元呢,你看我像是能读书的样子吗?” 罗雨沉默。 贺子幽压下心中的焦虑,“罢了,不管能不能行,我都去请来。” 这可是瘟疫,不是缺粮和打架而已,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一旦沾上,并不会因为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 说到底,不论是缺粮,还是和江怀的争斗,他和韩牧都有后路可走,丢不了命; 瘟疫不一样,这是一场没有后路的斗争。 要不是韩牧还在外面不知所踪,他早收拾包袱跑路了。 赵主簿和薛县尉被叫来,本还有些怨气,天都黑了还叫他们,但一听说赵家村出现了瘟疫,还是他国细作投毒,吓得腿都软了。 赵主簿脸色苍白,薛县尉恨得咬牙切齿,“投毒使瘟疫散开,此是灭绝人伦之举,陈国不得好死!” “对对对,他们不得好死,”贺子幽连连点头道:“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要紧的是给赵家村送医送药,还要清查 他处,小心戒备,以免瘟疫扩展开来。” 赵主簿好似这会儿刚回神,跌坐在地,大哭道:“我的亲族啊~~” 贺子幽和罗雨被这突然的哭声吓了一跳,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薛县尉连忙安慰赵主簿,抽空和俩人解释道:“赵主簿老家就在赵家村。” 赵主簿的爹娘跟他住在县城,但他的亲兄弟,堂兄弟,族兄弟,还有叔伯们,可都还在赵家村呢。 贺子幽和罗雨都同情的看着赵主簿。 但这也有好处,贺子幽问他要钱购买药材,赵主簿想也不想就批了,只不过县衙账上也没多少钱了。 就算不预留官差们的俸银,全部取出来,也买不了多少药材。 赵主簿欲哭无泪,“我家中倒是还有些银钱,可以捐……借给衙门,但也是杯水车薪。” “你一杯水,我一杯水便可汇聚成盆,成缸,成河,”薛县尉道:“我家中也有一些,愿捐出来。” 那些钱还是这两月县衙发的俸银呢,因为有禄米,所以家中没怎么花钱。 罗雨咬咬牙道:“我家里也有一些……” 她的钱更少,因为她家除了吃饭,还得给她爹买药材。 把这点积蓄拿出来,父亲的药只能省着吃了,好在这两月他已好转了许多。 贺子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扭头对天寿道:“把我们的钱都取来。” 天寿应下,连忙跑回去取钱。 贺子幽和他们商量好要做的事,赵主簿会把县里相应的药材都买了,派人送去赵家村,他则去沔州购买更多的药材。 谁也不知瘟疫是不是只控制在了赵家村,若是后面扩展开来,县内这点药材根本不够用。 趁着事情还没闹开来,他们得为义县多准备一些药材。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