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大哥的人,他也不是不通这个人情的。 程秀棋听到吕东洪那一声放弃似的叹息,竟忍不住浑身一颤,而后那细微的颤栗就再也停不下来。吕东洪却根本就未发觉他的害怕。 他走了?他对自己失望了?他,要放弃自己了? 程秀棋用力地握紧手心,也阻止不了自己的颤抖。 这半年以来的亲密无间,让他几乎忘记了吕东洪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原本就是一个比常人更冷漠的人。他未动心的时候,就像一块寒冰,谁妄图靠近都会被冻伤。他那时候玩笑似地一次次靠近他,每一次都带着一身霜雪退回原地,有多冷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此刻他的背影,和从前,太像了―― 吕东洪拉着程凌易走到门口,向来机敏的耳力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啜泣。 “不要离开我……” 他一顿,停住了脚步。那声音却瞬间消失了,仿佛只是他的一场错觉。 吕东洪自嘲地摇了摇头,将程凌易推了出去,正要退出房间,却又听到了清晰的一句饮泣声:“不要欺负我……” 吕东洪猛地回过头去,却程秀棋仍旧坐在椅子当中,却抱起了双膝,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在那张美丽的面庞上肆虐。 “将军,不要离开我。”程秀棋用那双总是盛开着桃花的眼睛望着吕东洪,此时那些桃花却尽数被委屈的泪水浸透,他小心地张开双臂,“不要离开我。” 吕东洪僵立在原地,愤怒地看着他。 这又是他的小把戏,这个狡猾的狐狸,这不过是他博取同情的把戏。 可是知道又如何,看着他那样担惊受怕的模样,吕东洪只觉得心上都像被撕裂了一道大口子,汨汩的鲜血随着他肆虐的泪水一起流淌。 “混蛋――”吕东洪咬牙暗咒,却管不住自己的脚步向他走去,一把将那个单薄的身躯抱进怀里。 “你这个狡猾的混蛋!可耻的骗子!”吕东洪紧紧地抱着他倾世无双的美人,恨恨地咒骂道。 程秀棋把脸埋进吕东洪的怀里,刚才那刺骨的寒冷和颤栗总算渐渐平复。 是他狡猾吗?也许吧。可是只有对在乎他的人,他的狡猾才能得逞。如果有一天吕东洪将程秀棋这个人从心里驱逐出去,他再狡猾,可还能得他一眼眷顾? 月上中天的夜晚,大雪总算停了,只余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将月光反射出明亮的光华。 吕东洪只穿着单薄的衣衫,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站在走廊下仰头望天。 一个人影从不远处走近,与他同站在一处。 吕东洪头也未回,也不开口,完全无视身边人的到来。 秦王嘴角一挑,道:“多少奸细密探栽在吕将军的手下,没想到吕将军也有审问不出的难题。” 吕东洪无视他的冷嘲热讽,连开口都不屑。 秦王轻叹一声,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信纸,递到吕东洪的眼前。 “男子汉大丈夫,你何必拘泥于此?” 吕东洪视线转向那张信纸,秦王又向他眼前递了递。 “拿着啊。秀棋的身世都写在里面了,他不愿意说,你何必逼他。”秦王将信纸塞到吕东洪的手里,转身便走。 “元颢,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援京城?”吕东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果让李家太占上风,便是你回去了,要对付起来也难。” 秦王顿住了脚步,笑了笑道:“还不是时候。吕东洪,你太小看本王的那位皇帝父亲了,这么多年以来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如今他不过才一招失手。本王若回去得早了一分,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吕东洪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道:“我开始怀疑,帮你一起对付皇上和太子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你要对付的是李良轩。”秦王笑道,“你不是帮本王,是帮你自己。” 吕东洪没再理会他,收起那张薄薄的信纸,转身回房了。 秦王也不在意,微微一笑,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活o的黑影冲了过来,熟练地一扑一搂,就挂他脖子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