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抿着唇。 白初贺开口,“不是,外面——” 白皎有些着急又难过的声音响起,他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擦着白初贺眼下,声音也因为难过变轻了许多。 “你怎么哭了呢,发生什么事啦,你不要哭。” 白初贺的声音止住,看着白皎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脸,双手并用,笨拙但轻柔地想要替他擦干那些冰凉刺骨的雨水。 “你别难过啦。” 明明脸上挂着难过表情的人是白皎,但他却抱住白初贺的脖颈,轻轻蹭了蹭白初贺,傻里傻气地叫他不要难过。 “难过的事情最后都会过去的,没关系的。” 白初贺静静地听着白皎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安慰自己,甚至还抱着自己的脖子摇了摇。 他本来想告诉白皎,他没事,打湿他头发和脸的其实应该是窗外瓢泼而下的雨水。 这一瞬间,白初贺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他和白皎一起打车回家的那个下午,走在岭北悠然的步行道上,他问白皎为什么要跟班上那些说他是小矮子的人一起笑。 白皎笑得无拘无束,用干净清澈的声音告诉他,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有点矮啊。 那晚,他最终没有告诉白皎,那些人的笑声里的真实含义。 他当时说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动机,又是什么理由,但现在他明白了过来。 就像他现在不想告诉白皎,他脸上的水是雨水一样。 雨声噼里啪啦地打在外檐上,咕嘟咕嘟,和煮粥的声音很相似。暴雨深夜,他们一起呆在温暖的房间里,这一刻安心不已。 雨水和泪水又能有什么差别? 那些寒凉的雨水拼命地从天上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落进他的眼睛里,再被他的体温染得滚烫,最后再流出来,再一次归入雨水当中。 白皎其实没有那么迟钝,他很聪明,在别人反复为表象的释义而陷入囹圄时,他能够一眼看穿最深处的本质。 也许那些湿润之物真的是泪水。 白皎松开了白初贺的脖颈,但双手仍然捧着白初贺的脸,担心地看了一眼,确定白初贺现在没有在难过后,才露出一个暖融融的笑脸。 和他小时候不愿意见身边人难过的样子一模一样。 “初贺哥,你去哪儿了,我刷完牙出来就看到你不见了。”白皎看着白初贺脱下湿漉漉的外套。 “回了趟家。” “真的吗?”白皎睁大眼,“怎么不等我一起去啊,不对,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来回去了一趟,不累吗?” “帮你拿点东西。”白初贺转过身来。 白皎点了点头,眼神左右偷瞄了一下,迷茫中有些怀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