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在旁边听着朋友嬉笑打闹,从不加入。 牧枚在这些方面比男孩子更心细,每当注意到安静不语的白初贺时,总是会自然而然地把话题抛给白初贺,好让他不会被排除在大家的对话之外。 但白初贺的反应总是不尽如人意,干巴巴地回几句也就过了。这时候何复就会在旁边抱怨他一直都是个闷葫芦,牧枚无奈地掐他一下,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就把略微尴尬的氛围揭过去。 认识的久了,他看出牧枚总对他的这种性格心怀困惑,但出于牧枚的贴心,她从来不会来问白初贺这方面的事情。 唯有一次,在他不知道是第几次拒绝了外校几个有点交情的学生的聚会邀请后,牧枚终于有些忍不住,蹙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白初贺以为牧枚要问他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这是个他经常会被问到的问题,他也早就准备好了挑不出任何错误的回答。 谁知人群散去后,牧枚犹豫了一下,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问他,而是说了一句让他措不及防的话。 “你就那么不愿意让自己活得开心轻松一点吗?” 牧枚包含着强烈的不赞成的声音仿佛犹在耳边。 白初贺已经忘了当时他是怎么口头搪塞过去的,只记得牧枚听了后欲言又止,但看出他不愿意多谈,最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 是的。他想,他不允许自己活得那么开心轻松,哪怕只有一点也不行。 巨大的压力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经年累月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像一个背着沉重行囊的苦行僧。 小月亮不知道身在何处,也许至今都在过着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还恶劣的生活。 他怎么配开心又轻松地活着呢。 每当轻松愉快的瞬间萦绕上心头,白初贺就觉得这是对小月亮的一种背叛。 他应该一直怀着沉重的心情生活,只有这样,对那个不知何处的可怜的孩子来说才公平。 宋姨那句话轻飘飘地挤进他的大脑中,充斥了全部。 这样的话不是没有人说过,牧枚就曾经隐晦地提醒过他,何复也在喝醉的时候望着夜空这样对他说。 很浅显的道理,其实他能想明白。 哪怕无数次想过小月亮会不会怪他恨他,他也仍旧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他自己处于不安的揣测。 因为他是最了解小月亮的人。 那个孩子有多善良,有多在乎身边的人,他一直都知道。 可他仍然不愿意让自己放松分毫,他已经很对不起小月亮了,他不能再—— “不要辜负他,要对得起他。” 宋姨的那句话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照亮那些长久以来隐匿于黑夜的角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