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彩行以魂术维持那画,点香离魂时不想让人撞见。现在无人敢包庇魂修,有心人更是想讨好归墟神宗,于是以阴损招数将他打伤,要送去归墟神宗。我路上找到他的下落,被人关着奄奄一息不省人事,便将他救了。” 只听房间里花彩行沙哑告罪的声音:“……弟子无用,画被人、被人捅了一个窟窿。” “……不妨事,你已经尽力,休息便是。” 花落春从屋里走出来,手心握着一个卷轴,双眉紧蹙。 画打开,正中间果然有个手指粗细的窟窿,花落春低头抚着那画:“画受伤,里面的魂魄会如何?” “魂魄是天地之气所化,需依附肉体才可存活不散,这画便是这魂魄的肉体。人受伤之后身体虚弱,画受了伤,里面的魂魄自然也会变得虚弱。” 关灵道垂首看着那画,“不过此画是魂器,魂修可用魂气修复它。” 花落春隐忍道:“你可愿修复它?” 花落春行事何曾看过别人的脸色,唯独为了这画,几次三番在关灵道面前低声下气。关灵道也不想欺负他了,接过那画道:“花家主当初为救我师父,险些命丧黄泉。今后花家主的事便是我的事,有我关灵道一天,我便保得此画安然无恙。” 道修与魂修,多少年都势不两立,可惜无论再怎么互相残杀,到头来却是彼此依存离不开的关系。几个人都静静地没有说话,忽听身后有人笑了笑:“道修魂修厮杀多少年,今日总算是殊途同归,倒真要多些萧潇道人。” 那声音温雅里带着和气,计青岩转头,正是云洛真。 云洛真平时不爱说话,也不太与他们打交道,偶尔只跟石敲声说几句话。关灵道连日来看惯了他的疏离,不说什么,只道:“云公子倒似早就在等这天似的。” 云洛真但笑不语。 卢夜生说道:“只可惜明白得晚了些,早年也不知杀了多少魂修,死了多少条人命。” 关灵道一听这话便觉得要吵,打断他道:“萧潇道人要攻打上清宫,这才是要事。老宫主虽说已有准备,却也难以抵御归墟神宗倾巢而出。” 提到上清宫,众人一时间安静下来。如今南北朝中声讨上清宫的不在少数,墙倒众人推,谁都不想给它留活路。 关灵道轻声道:“现在你我根本不知如何打败萧潇道人,就算去上清宫也无济于事,这才是根本所在。我总觉得有些事需要细查。” 青衣比划着:还有木衣姑娘。 卢夜生道:“灵道和计宫主着手查此事,我与花家主、云公子召集修为高些的魂修和卢家、花家、云家弟子,悄悄赶去上清宫。青衣和敲声留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传递消息。至于木衣姑娘——” 计青岩问道:“她从你这里取走了几枚幻形丹?” “三枚。” 那便是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一到,了尘便能察觉她是岑家的人,到时候露出真貌,凶多吉少。 计青岩许久不语,终于道:“木衣不是愚蠢之人,三个月内想必不会露出破绽,其余的事要紧些。” 卢夜生点头,说道:“是。青衣时刻打探岑姑娘的事,有事即刻上报。” 青衣连忙点头。 他们每隔几天就要换个地方躲,卢夜生与他们部署定了,自己不日便要带了青衣和石敲声先走。花彩行的身体需要休养两日,花落春自会在这里守着他,等他好了再走。云洛真不等别人说什么,先独自去了。 计青岩和关灵道回到房中。 “宋顾追好了。” 计青岩道。 关灵道有些意外,欣喜道:“毒解了?” “解了。你可知道是怎么解的?” 计青岩看着他,“是莫仲贤。” 关灵道听到这名字,不禁想起许久之前几乎忘却的事情来,心情复杂地问:“他如何找到解药的?” 计青岩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道:“岑墨行死也不肯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让他昏过去,关在水行门废弃的牢房里。” 关灵道听了之后越发心情复杂,皱眉道:“这莫仲贤……他当初要是说清楚是为了救宋顾追,我就算让他炼魂也未尝不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