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嫁娶自然是双方都乐意才好。如果男方真不愿意,这以后孙家闺女嫁过来日子过得不顺当,她也少不得跟着听些难听话。她这一辈子做媒,最讲究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可不能因为这混小子,给糟蹋坏了。 老李头也跟着动了真气,他脸色变了,瞪着柱子道:“你别犯浑,这事由不得你做主,不听也得听,别说你娘老子都不在了,就是在,这主我也做得。” 说完他也不看柱子,僵笑着对朱媒婆道:“他婶子,您别在意,这小孩子的话,听不得,还不是都听大人的安排,等真成婚了,就老实了。” 朱媒婆犹豫了下,这才微点下头,出了堂屋门。 谁知道才走了几步,那一直是个木头的小子却突然跟阵风一样蹿了出来,粗鲁的拉起她的胳膊。 “你,你要干什么?”朱媒婆吓了一跳,挣扎起来,脸色都变了 柱子绷着脸,把她往门外拉。 老李头慌忙跟上来,一把拉着柱子道:“你还犯浑,你这是要怎的?” 柱子也不再说话,只冷着脸,下力气把朱媒婆往门外拖去。 他年轻力大,朱媒婆和老李头哪里是他的对手。朱媒婆惊叫连连,也止不住被拖着往外走。没几下工夫,就被柱子拖出了篱笆门。 等到把她丢出院门,柱子这才回转身哐的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朱媒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子还直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气的。 院子里响起老李头的叫骂声,抽打声,却再也没有听到柱子一点回应。 朱媒婆扶着篱笆艰难起身。她咽不下这口气,这二十多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受到如此侮辱。她想跟着叫骂几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这才想到,她走了一下午路到这清水村来做媒,本来是又渴又累,要喝口水的。可是见了他家那破碗,她又嫌弃不干净,硬是忍着没喝。这会儿喉咙里早就冒烟了,哪里还有力气骂人呢?何况这小子又是个油盐不进的,骂了他,他家那老头也做不了他的主。只是光浪费自己的唾沫星子罢了。 真是晦气!她恨恨的对着篱笆门吐了两口唾沫,等喘够了气,这才甩一甩袖子踉跄着走远了。 老李头骂完了柱子,才想起朱媒婆还在门外。等开门一看,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老李头叹了口气,一张老脸再次耷拉下来。更显愁苦。 “好小子,你给姑奶奶我难堪,姑奶奶让你当一辈子光棍。”朱媒婆晃荡着胖乎乎的身子走在田间小道上,嘀咕了一路。 她回去后自然好一番添油加醋,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直把柱子说得连镇上的小混混都不如。这才彻底打消了孙屠户想结亲的念头。 后来她又通知了黄羊镇十里八乡的王媒婆,李媒婆等人,算是把柱子给彻底封杀才罢休。当然这是后话了。 张二娘从大河家出来,走到家门口,才要进院子,就看到柱子背着弓箭,一身利落打扮,正好从他家小院出来。 张二娘笑着打招呼:“柱子,这是又进山去?” 柱子望过来,脸色不太好。他勉强挤出个笑容。点了点头,再也不多话一句,从张二娘身旁过去。 张二娘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孩子今天这是怎的了?人也不喊,脸色也不好,该不会生病了? 张二娘摇了摇头,抬脚刚要进屋,转眼就见老李头也出了院门。老李头的面色铁青,一脸被被气着的模样。 张二娘担心的喊了声老李头,他抬头看了张二娘一眼,嗯了下,这才又重重叹口气,也不多话,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