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不假,成熟的冬果和尚未成熟的冬果简直是两种不同的水果,就连永和帝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肃王风尘仆仆的赶到勤政殿,见重奕和宋佩瑜也在,意外的多看了几眼。 永和帝与肃王说了‘吉利果子’的事,沉声道,“你现在就去抄了刘克的家,将查封的东西都送进宫,刘克全家包括奴仆都关进刑部,再派人将钦天监其他官员的府邸都封起来。” “皇兄放心,我保证刘克府上连个小鸟都飞不出去。”肃王拱手应是,转头就要出宫。 宋佩瑜心中焦急的很,只能死命的戳重奕后背。 奈何重奕重心稳得离谱,颇具有欺骗性的皮肉也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最后反倒是宋佩瑜的手指疼得不行。 就在宋佩瑜决定放弃挣扎的时候,重奕突然转头看向他,“你想与皇叔去看热闹。” 宋佩瑜广袖下的手指紧握在一起,面上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臣从未见过此等场景,确实颇为好奇,只怕耽搁了肃王殿下的正事。” 肃王闻言,左手揽过宋佩瑜的肩膀,右手拎着重奕的领子,径直朝门口走去,“刘克是个什么货色,抄他的家还能出岔子?你们和我同去,好生看看他的嘴脸。” 重奕踉跄得跟着肃王的步伐往前走,无奈的开口,“是他想见识,不是我。” 肃王不为所动,“不,你想。”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出了勤政殿,永和帝望着重奕吃剩的果核看了许久,感叹道,“狸奴让朱雀的性子变了许多。” 不再是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对外事不闻不问。 宋瑾瑜却不赞同永和帝的说法,他摇头道,“殿下心志坚定,绝不会轻易被别人改变。如今殿下所展现的东西,始终都存在于殿下身上,只是从前的陛下没发现而已。” “是这混小子没让我看见。”永和帝突然骂了句,神情变得挫败起来,“自从狸奴在东宫做伴读,朱雀才让我看到了这些。” 宋瑾瑜倒了两杯热茶,分别放在永和帝和自己面前,轻声道,“都好起来了,终归不会再有比前几年更艰难的日子。” 永和帝无声点头,明明端着的是热茶却喝出了烈酒的感觉,昂头一饮而尽。 这是宋佩瑜第一次见到抄家的过程,远比他想象中的震撼,肃王带着他们出宫,径直赶往千牛卫的府衙。 肃王进宫前就得到永和帝的命令,早就点好了兵将,直接带着整装待发的队伍出门,风驰电掣的奔向刘克的府邸。 街上五城兵马司的人发觉不对,来阻止咸阳奔驰,却看见骑着马的人竖起肃王的大旗。 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敢再拦,却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于是一部分去禀告上级,一部分远远的坠在千牛卫身后,以防生变。 骑马打旗的千牛卫率先围住刘克的府邸,肃王下马,站在大门前冷声道,“去砸门。” 马上有千牛卫领命,四五个壮汉,齐齐伸脚去踹刘府的大门,任凭里面鬼哭狼嚎都没停下,直到将大门彻底踹烂。 刘克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出来,自己以为很大声的质问,实际上声音比蚊子没响亮到哪去,“肃王这是何意?” 肃王冷笑着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半句废话都不愿意多讲,“抄家。” 刘克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却仍旧死死的挡在肃王面前,结巴的开口,“没,没有陛下的旨意,你不能这样!” “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难道心里没数?”肃王一脚将刘克踹开,“老子的佩剑就是皇兄亲赐的尚方,别说是抄家,就是不小心砍了几个又有何妨?” “臣打算进去看看,殿下可要一同?”宋佩瑜轻声问身侧的重奕。 重奕靠在马背上,随意的伸了下手。 肃王虽然砸门砸得凶,却没将刘克府上的人怎么样,抄家的时候也重在收集证据,因此千牛卫的动作十分小心。 宋佩瑜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来长见识的,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 最后绕着刘克的院子走了一圈,经过颗梅树的时候,宋佩瑜仿佛不经意的停顿了下,袖子中掉出个油纸包落在树根,一半陷入雪里一半露在外面。 大功告成,宋佩瑜正要出府去寻重奕,忽然感觉到身上不容忽视的目光,他凭着感觉看过去,正对上双异常深邃的眼睛。 “殿下?!”宋佩瑜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树冠里的人,“你怎么会在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