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脚下的动作往往比脑中的动作更快一步。几乎是同时的。被那修士这般一滞。三人又抵足狂奔,意欲向前行去。 “想逃?做梦!”人未至,声先至,强势的灵气压迫感,叫三人眉头齐齐一皱,而后一口心头血便这般喷了出来。 三人面色更是难看,光是这声音之中的威势就已让他们察觉到天差地别之感了,若是正面对上那人。可想而知。 葭葭心头疾跳,她本就五感敏锐过于常人,这厢对此人的危机感子也要比一般人强烈的多,双手几乎控制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怎么办? 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消失?且不说这怪异程度,便说那位据说是少辛的本尊,少辛那当年一击之力,将她与玄灵从混沌遗世之中拉出来的场景放佛历历在目,她怎会忘却? 怎么办?玄灵这厢倒是安静下来了,趴在混沌遗世里头装死。问他什么都不说,被逼急了也不吭声。 斗大的汗珠从额上慢慢滴落下来。那二位虽然面上不显,但观之亦与她差不了多少。 逃又逃不得,这与送死没什么两样?更遑论,她这张脸,那位不定还记得清楚,若是当真如此,葭葭感肯定,第一个挨劈的定是自己。 便是她左右纠结间,那两个生死门的修士已然做出了决定,眼中闪过一丝狠历,一闪身,便向一旁酒楼之中冲去。 酒楼之中的修士顷刻间闹将了起来,当真是恼怒至极:“那高手,快些出来!祸水东引也不是这个祸水东引法,为何要我等白白陪着你等送死。” 葭葭心中闪过一丝了然:老实说,这两个生死门修士的方法确实是现下唯一的一线生机,她先前不是未曾想过,只是到底出身昆仑,旁的不说,心中底线、原则二字便过不去这一关。 却说那两位生死门的修士冲进了酒楼,酒楼之中立刻就如炸开了锅一般,先是恼怒,纷纷以言语声讨,那等难以入耳的话语层出不穷,然而出窍修士心志坚定,这点听起来不堪入耳的话,于他们来讲却并不算得什么,是以任凭那些修士如何说骂,就是不站出来。 不过僵持了片刻,酒楼中的修士便慌乱了起来,也不知是哪个修士,率先冲了出去,这一冲当真有一冲百应的意味在里头,很快又有修士跟着冲了出来,不过眨眼,酒楼之中几乎人去楼空,修士纷纷逃窜,街上一片混乱,就在这混乱之中,葭葭寻了个敝处,换了衣裳斗笠,亦跟着大队的修士向前冲去。 她或许做不出如生死门那两位修士那般不自持身份的事,却也不是个愚忠正道守则的人,这等混乱的情况之下,不浑水摸鱼,实在不是葭葭的性格使然。 不过,有句话如何讲的?最是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葭葭耸了耸肩,行出了两步,竟是返退回了酒楼之中。 这座临街的酒楼,分上下两层,呈四方之势,一层大堂,修士可肆意谈笑,二层却是雅间,葭葭粗粗扫了一眼雅间,不少雅间一时房门大开,想来也跑的远了,而那酒楼的小二与掌柜,早已在方才的混乱人潮中,被不知哪个修士出的手,震得昏了过去。 有门栓移开的声音,葭葭耳尖一动,本能的随着那门栓移动的声音望去:却见黑梨木的房门从里拉开,探出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不过漂亮是漂亮,可惜不是生在女子的身上,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修,而且巧的很,还是个有过数面之缘的“故交”。 许是实在是不曾想过会在这里看到这人,葭葭一愣,一向甚有灵气的双目有些呆滞,头微微一歪:“游真人?” 游拈花抿唇一笑:“你怎么在这里?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本座做东请你喝一杯如何?” 葭葭:“……” 她着实是不耐烦装傻了,更何况大敌当前,是以反问:“前辈,方才那么大的动静,您没听到么?” 游拈花耸了耸肩,笑道:“本座又不知道是你!”端看外表,似乎坦然至极。 但是葭葭不信。“那少……他可在?”少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