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不清楚。 无非就是一顶小娇抬进乾王府,全了这段“佳话”,借以平息外头流言,掩耳盗铃似的保全所有人的名声。 高门内宅为了维护脸面体统,这种一床锦被遮尽龌蹉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就算谢氏敢不顾族里,李子昌为了李阁老府的体面,也会想尽办法压下此事。 李妙就是深知这点,才敢冒险以小算大,不怕得罪当家主母谢氏,此刻伏低做小又算什么!等她顺利进了乾王府再牢牢拴住萧寒潜的心,总有谢氏反过来巴结她求她的时候! 李妙心念转到这里,急跳的心口仿佛揣着团热火,兴奋得她发白的脸色染上两团不正常的红晕,看着犹如气恨至极,语气夹杂着羞愤接着道,“侄女怕自己出面反倒让四叔父难做,才将讨要护膝的事交给了刘妈妈。她迟迟没有答复,反而闹得风言风语,请四叔母提刘妈妈过来,侄女要好好问问她安的是什么心!” 刘婆子在清风院的地位被刻意捧高,李妙算计着占尽了舆论先机,根本不怕事发对峙时,刘婆子能反咬出护膝的真相来。 至于春花和秋月参与其中,暗中收买那几个被拿的下人,用的也是刘婆子的名义,这些黑锅,刘婆子不背也得背! 空口辩白和名声一样,都是最难判断黑白的事。 端看掌握主导权的人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李妙越想就越恨谢氏爱端着架子,既然登门问罪怎么不把最最关键的萧寒潜直接带来清风院! 凭她的样貌心计,还怕萧寒潜见了她的人不生出怜悯疼惜来? 有了男人的疼惜,什么事都好说! 这些都是姨娘身体力行教会她的! 李妙仿佛豁出去般,眼中露出一丝决然,羞恼不减反增的抬头道,“四叔母,既然乾王殿下拿着护膝找上门来,侄女没有躲着不见人的道理,事情因侄女而起,侄女愿当面给乾王殿下赔罪,为英歌堂妹和李府正名!” 说着仿佛再也承受不住,羞愧的捂着心口,压抑着啜泣起来。 李娟看着她这副隐忍的模样,不由红了眼眶,上前抱着李妙哽咽着道,“阿姐,阿姐没有错,是刘妈妈要害阿姐,刘妈妈见天的克扣我们姐妹俩,不拿我们当正经主子还不够,现在连阿姐的名声都要糟蹋,四叔母,请四叔母为我阿姐做主!” 好一副姐妹情深,受尽恶奴欺主的悲苦画面! 谢氏欣赏够了李妙二人的作态,并不接话,只毫无情绪的吩咐大丫鬟,“和李妙、李娟仔细说说,这护膝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之前还喊一声妙姐儿、娟姐儿,现在却连名带姓的直呼,一副不拿人当小辈,只当外人招呼的口气。 李妙噙着泪水的眼睛微闪,莫名升起一股不安来。 大丫鬟语气平平,将汪曲如何上门先告罪再问罪,如何辟清流言,又如何当着诸多宾客的面,指责老太太刘氏和刘婆子主仆的话说了。 李娟听得瞠目结舌,被李妙带得哽咽的声音仿佛被人硬生生掐断一般,霎时噎在了喉咙口。 李妙捂着心口的纤纤长指猝然收紧,噙在眼中的泪水如开了闸般顿失美感,越流越急越流越凶。 收护膝的明明是萧寒潜,怎么会变成了汪曲这个太监! 李子昌不可能对刘婆子说谎,那就是萧寒潜让汪曲说谎,不惜让心腹大太监背锅,亲自出面辟谣!一下就打碎了她费心放出的流言! 她千算万算,却错算了萧寒潜的心意! 事情已成定局,她总不能自己说破送护膝的“真相”! 怎么会这样!? 萧寒潜竟这样看重李府和李英歌?! 她不怕李子昌不让她“负责”,而连丁点机会都不肯给她的却是萧寒潜! 萧寒潜甚至连面都没露,只派了个大太监就打破了她所有的盘算! 大丫鬟的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心绪大乱的李妙脸上。 李妙的脸色涨得通红,又恨又气。 李娟却偷偷捏了李妙的胳膊一下。 李妙猛然回过神来,事情不成就更不能放过刘婆子,她颤抖着手抹着腮边泪水,惶惑道,“是刘妈妈欺瞒四叔父,也骗了侄女,侄女不知道事情竟是这样” 李娟帮腔道,“四叔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