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忘了谢氏是没见识过李英歌演算的,忙补充道,“玄术耗费元气体力,每次演算小姐都得缓上半天一晚的,才能大好。歇一歇就没事了,夫人且放心。” 谢氏松了口气,命常青去找杨妈妈拿吃的,抬脚进了内室。 抬眼一看,果然见李英歌小脸微白,正拭着额角薄汗,谢氏忙三两步上前,接过帕子替女儿轻轻擦拭起来,柔声道,“傻孩子,你阿姐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回头你去兴园演算多便宜。早知你损耗这样大,我就不让你立时三刻就动手了。” 眼看离宵禁的时辰不远,李英歌定然是要在城门关闭前,赶回兴园的。 李英歌笑着摇摇头,面上虽有些虚弱,却透着胸有成竹的放松,果然开口就是好消息,“娘放心罢,阿姐的好事近在眼前。您看这六爻卦象,阿姐和大姐夫的身体自然无恙,且康家的布局,尤其是阿姐的主院,并没有什么风水上的忌讳。” 康家院子是李姝的陪嫁,当年是谢氏置办的,事先找人看过风水。 谢氏瞥一眼那鬼画符似的卦象,了然点头。 “至于康家人事,卦象落在口舌之争上,倒是不必在意。”李英歌接着道,手指移开卦象,转到罗盘上,又接着道,“您再看这里,此处显示作为父母的阿姐和大姐夫,近一个月内不得犯杀忌。 而父母盘上的杀忌,正对应这子孙运。也就是说,阿姐迟则三个月,早则一个月,会有好消息。只是有一点,六爻术的卦象因人因时而变,这是当下得出的演算。 若要尽力保持三个月内的祸福不变,则他人不得施加外力,反而破了此间命数和时运。” 卦象一出,李英歌就彻底放下心来。 李姝今生命数虽然有变,但却只是推迟了有孕的月份,好在并非大祸大非。 只是,不能告诉包括李姝在内的康家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无论凶吉如何,还是别提前知会姝儿的好。”谢氏心弦一松,立时盘算起来,“那就还照刚才说的,我给姝儿找个大夫,只说调养身子,让她切记这段日子别亲自下厨,犯了杀忌。至于那口舌之争,可对姝儿的子女运有影响?” 这点李英歌也心有疑惑,再次认真看了看罗盘,不太确定的道,“这口舌之争虽没影响到阿姐的子女运,但持续的时间,正好跨越一到三个月。而口舌之争犯在兄爻上,指的是大姐夫的大哥。 听阿姐说,大姐夫的大哥是个事事听他婆娘的软性子,恐怕症结还是在康家大嫂身上。” 那康家大嫂原跟着康家大哥留在祖籍守业,操持的都是家事和农务,是个寻常农家女出身,如今看她能直接找个女人想塞进门,可见不单是见识浅薄可以评价的。 谢氏冷笑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有你这卦象在,我自然不会再为了亲家老太太的脸面,就放任康家作妖。这段日子,我会让杨妈妈以做药膳调养姝儿身体的名义,住进康家防着那臭婆娘!” 刚才还教训李姝骂人不够含蓄,这会儿自己也喊上臭婆娘了。 李英歌知道,谢氏这是放下了心底大石,准备理直气壮的为李姝出头了。 当下也不再多嘴,动手收拾工具。 谢氏却拦下她,试探道,“英哥儿,你能不能算一算你自己的子女运?不急在今天,可别伤了身子。要么,让无归道长给你算算。他要多少钱,娘出。” 李英歌微微一愣,转念一想,就明白谢氏担心的是什么。 只得苦笑道,“都说医者不自医,玄术也是一样。我无法为自己,以及家人演算。阿姐已经出嫁,成了康家人,我才能勉力为她测算到这个份儿上。” 至于无归道长,早就说过李英歌乃是前世游魂今生重生,两世八字混而为一,祸福命数自有天定,玄术无法测算。 这话却不能明说,李英歌就搬出早和无归道长说定的说辞,“而我和瑾瑜师姐,因是无归道长的关门弟子,关系非比常人,他老人家早就告诉过我们,算不得、不得算。” 谢氏闻言大失所望,心里不由嘀咕,早知道就趁无归道长收徒之前,先把女儿的一生祸福都给算个底儿掉了。 都怪无归道长神出鬼没的,看起来十分不靠谱,她曾一度把无归道长拉入了黑名单。 谢氏暗暗扼腕,只是没发生的事也没必要庸人自扰,暗暗腹诽了几句也就丢了开来。 等常青送来吃食退下后,谢氏就亲自掰了糕点,送到李英歌的嘴边,忽然挑眉道,“你阿姐的事算是暂时了结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事进城,到底是什么事?可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