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 城阳大长公主和信国公似乎也不急着解释,对视一笑道,“烦劳无归道长了。” 无归道长从善如流离座,清隽身姿负手而立,含笑看李英歌,“乖徒儿,为师以天地君亲师立证,磕头敬茶罢。” 原本不入席的灯辛小道长此时充做司仪,高举托盘过额,李英歌按下翻飞心绪,正色接过茶盏,双手高举过头顶,诚心叩拜敬上。 她抬头起身,轻声喊,“干娘,干爹,请受干女儿一礼。” 城阳大长公主伸手虚扶,只让她福了半礼,转头看谢氏,“往后再叫李二小姐,就见外了。” 谢氏满脸笑,点头道,“大长公主、国公爷,喊她英哥儿就是。” “英哥儿。”信国公接口,一直温和慈爱的面色忽而一正,招手示意李承铭上前,目光在姐弟俩身上来回晙巡,沉声道,“你父亲方才归家,尚需静养,今日不便相请。如今你喊我一声干爹,你爱护幼弟的拳拳情谊,我自会成全。习武事我欲让铭哥儿入中军都督府,你可有异议?” 一声铭哥儿,是爱屋及乌。 李承铭久仰信国公祖上威名,对着信国公不卑不亢,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小脸兴奋得通红,转头看向李英歌,满眼希翼。 除了希翼,还有崇拜。 他觉得,阿姐好厉害。 能请动老麻叔,还能得信国公相问。 李英歌却心有所悟,脑海中浮现出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形,心口越发怦然。 她直视信国公,不由喃喃重复道,“中军都督府?” “国公爷厚积薄发,已得皇上召见,不日将卸下内务府采办局职司,左迁中军都督职。”开口的是老麻叔,他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此刻为众人解惑,全无在兴园时的光棍脾气,郑重道,“承蒙李二小姐、李三少爷抬举,即看得起我,有意尊我为师,我自责无旁贷。 教习李三少爷习武不在话下,只是我将随国公爷入中军都督府办差,李三少爷年幼,正是该多学多看的年纪,若肯委身顶个随侍的名声,随我出入中军都督府,想必受益匪浅。” 若有造化,前途不可限量。 老麻叔掷地有声。 城阳大长公主却失笑,觉得男人家说事太严肃,笑着插话道,“其实他不是我的家奴,原是家将出身。” 谢氏大喜,大手一挥拍上李承铭的后脑勺,“傻看着你阿姐做什么?莫说给老麻叔当随侍,给他端洗脚水都是你的造化,还不快拜师。” 众人:“” 求别说话这么实诚,矜持点行不? 李承铭膝盖一抖,给老麻叔跪了。 李英歌看着拜师礼成,心中激荡之余,不由想起小福丁儿说过的话。 郑国公停职思过,中军都督的头衔却转眼落到了信国公头上,信国公沉寂多年出山,郑国公却不会就此沉寂下去。 郑国公会去哪儿? 启阳帝,会让郑国公去哪儿? 她若有所思,再抬眼,就对上信国公别有深意的笑脸,他静静收回视线,转头对谢氏拱手道,“今日我和大长公主就拿个大,端端为人干爹干娘的架子,训诫英哥儿几句话。铭哥儿入中军都督府的事,由老麻叔全权负责,李夫人若有疑问,尽可问老麻叔。” 委婉的请谢氏移步。 谢氏心领神会,只当城阳大长公主和信国公认过干亲,另有忌讳要私下提点李英歌,果断带着杨妈妈和常青先行退出。 老麻叔抓小鸡仔似的拎起李承铭,撵上谢氏一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