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选择,就是被外人笑话我也认了。只是爹娘那里……我当初就是怕他们受众人指点,才……” 花城在黑暗中皱紧了眉头,他心中何尝又不是一阵错综复杂的愁苦滋味?当初是他拦拨着妹妹不要和陆良来往,可人总是会因为一件事而改变对某一个人的原本印象,心里的那杆秤越发不受控制的往过倾斜,良久他才隔着帘子问:“月儿,你是不是心里还装着陆良?” 花月爬到炕上盖了被子,脑海里闪现出陆良或笑或怒的样子,更深的是第一次相遇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身上淡淡的清香和灼热的呼吸席卷了她所有的感觉,还有那句含着宠溺地“不要用力,伤到了怎么办?”不停地在耳边回响。不是不在意,而是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自己麻木,她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看自己的心一眼,却不想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一切便轰然坍塌。 就在花城以为花月睡着转身准备回自己屋子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清醒又肯定的声音:“是啊,哥!” 直到几天后,村子里嚷开刘家媳妇苛待婆母以至于活活饿死的事,花月这才明白大哥所说的陆良要捅出来的是什么事。二妮拉着她的胳膊满脸不可置信:“不是吧?刘家这几年不是可顾着面子了吗?你这未来的婆母……心这么狠,你嫁过去岂不是要吃苦头了?刘洪涛光知道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狗屁圣贤书,跟聋子似的听不到,你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蔡氏顿时慌了神,要是这样她不是急急地把女儿推进火坑了?这世上的事不会空穴来风,她转头看向身后的花大,焦急地问:“孩他爹,这可怎么办?这……” 花大拍了拍她的手,沉稳地说:“你别急,带着月儿回去吧,别听风就是雨,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就急匆匆地往福满村去了,花城看了花月一眼二话不说也跟着去了。 越靠近冬天,只觉得日头越发短又稀薄了,看着很耀眼的光打在身上却不觉得有半点暖意。花城追着爹的步伐,因为走得快,坚毅略黑的脸上染上一片淡淡的红,他见爹嘴角紧抿,拳头握得紧紧的,显然是强压着心里的怒意。 到了刘家,先前聚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早已经散开了,花大径直走进屋里见刘大志木纳地坐在炕上,徐三娘一脸忐忑的靠在墙角上,刘大花也不说话,双眼哭得通红,时不时抬起袖子擦擦鼻子抹抹眼泪。唯有刘洪涛赶忙站起身,尴尬地称呼道:“花叔,大哥你们来了。” 花大走到刘大志跟前叹了口气道:“刘老弟,按理说我这会儿不该来,你们家里还事忙乱的很,只是这事传得全家全户都知晓,我为了我的女儿也得来一趟,你就是当我落井下石还是小人都成,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事不是真的吧?” 刘大志抓着花大的胳膊突然大哭起来,委屈的像是见了亲人一般:“大哥,我这辈子可是做了什么孽,讨得个这么心狠的婆娘。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可人也是因为她才死的,我对不住我老爹老娘,只怪我软弱无能,什么事都不敢和她吵也吵不过她。我可是给我自己找了个祖宗供着,可怜了我娘的那条命。大哥,我家都成这样了,我不忍心让花月来我家遭这个罪,所幸还没下定,就这么算了吧,说起来还得我们和你家赔个不是。” 徐三娘原本垂着的头蓦地抬起来,一脸凶狠:“刘大志,你脑子被驴踢了?花月那是我费了那么大力气给洪涛定的媳妇,你有什么资格说不算就不算?” 刘大志怒目圆睁,腾地站起身像要动手一样:“谁知道你这样的恶婆娘会怎样对待人家姑娘,先把这笔账算清楚再说别的。” 花城不觉中也点了点头,想到场合不对抬手摸摸头将这点尴尬掩藏。旁边的刘洪涛拉着刘大志的胳膊说:“爹,你别生娘的气,她也是为了我。要怪也该怪在我头上,可我真的喜欢花月,这亲事都说好了,只差挑日子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花叔,您帮着劝劝我爹。” 花大看着就头疼,他来也不过是证明自己相信刘家的为人,没有人云亦云,至于事实是什么样总得告诉自己,好让他回去安媳妇和女儿的心,如今看来这一屋子低气压已然告诉了他答案,他叹口气拍了下刘大志的肩膀:“气大伤身,还是坐下来好好说,我先回了。” 花城跟着爹出来,疑惑道:“爹,你还要和刘家结亲吗?” 花大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只是眉头皱得越发紧,再踏进自家院门时才松开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走进里屋,对上媳妇和女儿投来的目光,沉声说道:“刘家这事闹得实在是不好看,刘大志想将这门亲事作罢,徐三娘不同意。就我看来,那徐三娘着实刻薄霸道了些,照咱们家花月的性子嫁过去怕是……咱们能给她撑多久的腰?我看刘洪涛打心里是向着他娘的,往后要是真闹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