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总是哭闹不已。大皇子在宏徽宫寂寞惯了,当时就拿着自己心爱的小玩意和点心去哄妹妹。 当然那时候玉瑶公主毫不领情就是了。后来隔了几天她倒是不哭了,但却又整日痴痴发呆,一个字也不说,让大皇子空有满腔想做好哥哥的心却无处使力。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皇子放低声音问她:“看你晚膳时候才吃了那么点儿东西,真是因为吃了梨子才吃不下饭吗?” 玉瑶公主转头看看他,大大的黑眼睛白天看来水灵灵的天真可爱,夜晚这样看来,却象盛了无忧无尽的寂寞在里面,幽深苍茫,不象孩子的眼睛,倒象是一个历尽世情的人。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闲话了?” 玉瑶公主嗯了一声。 大皇子心说果然是。 这两天为着宫人和太监们传闲话,着实被收拾了好几起人。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完全就管住了,那些人只怕还会说,只不过变成了偷偷议论。 大皇子轻声安慰她:“你为了那种愚人气恼不值得,父皇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你瞧,你一知道了这事,一点都藏不住,都让娘娘看出来了。娘娘现在身子很不舒坦,还要为你的事情担忧。就算是父皇知道了,也必定会牵挂的。父皇连日为国事操劳,你就算为了这个,也不应该让他多添烦忧。” 玉瑶公主头扭到一旁去不吭声。 “那侯御史的事情我打听了,他没大碍,只是当时一时气急晕过去了。放心吧,父皇处置的很妥当,绝不会让他再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这世上就是有一等读书读傻了的,赶巧了,他堂兄早些年确实因为明寿公主的事情丧命,他大概就一起把皇家公主都恨上了。” 玉瑶公主终于把头转过来了。 大皇子心下一喜,再接再励说:“你看,你为着一个不相干的糊涂人白折腾自己是不是大错特错?你一个不顺心,身边的人个个都担忧。” “我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呢?”玉瑶公主声音闷闷的:“凭什么男子就能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女子就得关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做。” 这个问题大皇子也无法回答。 “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世人都如此。” “这不公平。”玉瑶公主抬起头来:“你说那个侯御史是个糊涂人,可是他骂我的时候,有没有人驳他一句?有没有人替我说一句话?” 大皇子哑然。 扪心自问,其他人难道没有如侯御史一般想法吗? 不,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只是没有象侯御史一般诉诸于口。他们城府更深,心里想的什么不会就简单的写在脸上,更不会象侯御史这样闹得不可开交,令自己颜面扫地前途尽毁。 玉瑶公主轻声说:“连父皇……” 大皇子吓了一跳,犹如被人用针刺了一样。虽然明知道周遭没有旁人,他还是下意的左右看了看。幸好玉瑶公主也只说了这么三个字就没有再说了。 “这话不许乱说!”大皇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起来:“你已经读书明理了,难道三纲五常你都不晓得?” 玉瑶公主转过头来瞪他:“我都晓得!可我不服!” 大皇子真恨不得把她的嘴捂起来。 她还嫌事情闹得不大?侯御史把她和明寿公主相比,确实让许多人觉得荒唐。可是玉瑶公主这话,却让大皇子明晃晃感觉到了危机的苗头。 若是玉瑶公主这话被旁人听到,那不光侯御史,肯定有许许多多人都会把她当成明寿公主第二。 那些人准会以为她目无君父,无法无天,将来也必定是个谋逆反叛祸国殃民的种子。 大皇子一直没有觉得他念的书学的理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连他也不由得有些怀疑。 为什么女子就要被死死关住?难道每个女人都有天生的反骨,不关,不锁,不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