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给二姐身边的另几个人下马威,让他以后能有油水可捞——为了钱就差点把人打死,他这不就是欺负那个侍卫没人撑腰吗?我让他走回去而且路上没钱打点押送的宦官,他就知道没人撑腰还被欺负是什么滋味儿了!叫他恃强凌弱!” 他还挺有理??? 孟君淮继续冷脸:“那如果他死在路上呢?” “那也还是活该啊!”阿祚继续理直气壮,“二姐的那个侍卫险些被他打死,现下还有口气都是命好。我让那统领走回去,但我可没打过他,他若这都能死在路上,便是他自己命不好了!” “……”孟君淮噎了一下,深呼吸定住气,“阿祚你小小年纪,要有颗仁善之心。” “啊……?”阿祚迟疑地打量了一下父王,“父王您从前不都对善者仁善、对恶人则不用心慈手软吗?” 他有点懵,心说父王怎么突然转性了?从前教他们的都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 而且父王管的是锦衣卫,审起恶人来也不可能心慈手软吧?东厂西厂那些奸宦如今基本被扫清,难不成靠的是感化……? 孟君淮被他问得也一懵,转而望着房梁深吸气,一拍额头惊觉自己被这小子带歪了! 他想说的是他这安排不对吗? 不是!他是想说他瞒着父母这样做不对! 但现下突然把话题拐到这方面有点怪,先点一句自己方才被带歪了又丢人…… 孟君淮正气得没辙,床帐内蓦传出一声低低的:“噗……” 孟君淮:“……” 阿祚怔怔:“母妃……?” 床帐内归于安寂。 孟君淮趁儿子不注意翻了个白眼,而后重新正色:“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哦……”阿祚神情很复杂地向他一揖,又向紧阖的床帐一揖,“母妃,我先……回去了?” 然后阿祚就在一片诡异的死寂中告退了。 听到房门阖上的声音后,孟君淮一把撩起床帐:“你拆台?!” “我不是故意的!”玉引趴在那儿,脸依旧埋在枕头上,声音很沉痛,“我真是没忍住!” “你就是故意的。”孟君淮磨牙。 “不是……”玉引翻了个身,泪汪汪地望着他,“明天我教训他还不行?我肯定把该说的都说到!” “嘁。”孟君淮冷声,而后到榻边坐下,“行。” . 于是,玉引第二天一早就把自以为“逃过一劫”的阿祚叫到了屋里,训他说不该瞒着他们做这种事。就算他真想出这口气,也该及时告诉他们一声! 这指责让阿祚没的反驳,蔫耷耷地承认错误之后就乖乖抄书去了。 片刻后玉引听到阿祚在外头小声地跟阿祐说什么,被阿祐大声吼了回去:“我才不帮你!昨天就因为你,我哄了二姐一个时辰才把她哄住!你自己抄吧你!” 玉引:“……?” 怎么感觉还有她和孟君淮不知道的环节……? 罢了罢了,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坏事,让孩子们相处得自在些也好,她用不着事事都盯着。 玉引便没再过问,自己用完早膳便去看望兰婧,到了兰婧的住处才得知她去前头侍卫们的住处了。 因为谭昱醒了。 玉引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感慨他真是命大。 他的情状当真糟得很,糟到昨天阿礼来给她回话时都忍不住哭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