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赵禾平日里总是显得灵动带着明媚的那双眼睛出现了一抹烦躁。 先前都还要派出影卫去追杀巫,如今巫已经在这大理国国主的手中,后者却没有直接杀掉巫,那留着奄奄一息的后者做什么?折辱吗? 这种惩罚,对于巫来说,可真是比死都痛苦。 赵禾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虽然只是西南一处小国,但在国主的宫殿周围,侍卫还是很多,来往的侍女也很多。 赵禾藏身在一处灌木林中,幸好滇都这王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植物,让她也能隐藏身形。 当赵禾看见一落单的侍女时,毫不犹豫悄悄走到人身后,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对方的口鼻,后者挣脱了两下,最后也没能扛住药性,很快晕了过去。赵禾将人藏在了灌木林中,她低头看了眼侍女的腰牌名字,想了想,最后也没有替换成自己的,又放了回去,然后端起来后者手中的托盘,姿态从容地朝着不远处整个王宫中最大的寝宫走去。 别的不说,赵禾端着托盘进去的样子,简直不知心虚为何物,看起来镇定得丝毫让人觉察不到任何端倪。 赵禾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手中端着的这托盘是究竟要送往什么地方,不过滇都王宫的占地就那么大,即便是国主的宫殿她也只需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走完。加上她端着托盘的模样真是太胸有成竹,看起来也太像是在办什么正经事儿,即便是路上遇见往来的宫中侍女侍卫,也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不知不觉间,赵禾就快要将这宫殿走了个遍,直到她背后传来一声呵斥声。 “站住。” 赵禾脚步停下,她虽还没有回头,但脑子里已经飞快转了起来。就冲着刚才自己听见的这声音,赵禾就能断定对方一定已经不再年轻。宫中的侍卫估摸着都在弱冠之年,那么眼下她背后这位,估计就只有那么一人。 在转过身的那瞬间,赵禾看见身后站着的穿着王袍的中年男人,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低着头,双肩似乎都忍不住在颤抖,小声道:“国,国主。” “你是哪里的小侍女?”牟珈脸色阴沉问。 赵禾双肩抖动得更加厉害,再回答时,声音都带着哭腔,“求国主赎罪,婢子今日新来的,刚替月华姐姐送,送银耳羹,一时间没找到路……” 刚才她翻看的侍女的腰牌,上面便写着“月华”二字。 能进来送银耳羹的,想来是这殿中的大理国国主很信任的人,她当时若是调换了腰牌,如果没见到那位国主还好说,可如果见到了,不就是瞬间露馅儿吗? 此刻的赵禾,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替换腰牌。 “抬起头来。” 赵禾已经看见了一双用金丝线绣着的靴子,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张小脸上看起来惊慌极了,然后这才缓缓抬头。 牟珈在看见赵禾那张陌生的脸时,皱眉问:“新来的?” 这话刚才赵禾已经说过,现在她再一次点头,反正最近才进宫的侍女那么多,她就不信这个大理国国主日理万机,还能有时间将她们这些小侍女每个人分配在什么地方记得清楚。所以赵禾脸上慌极了,心里却是很平静,用着适当又逼真的紧张和慌乱,含含糊糊地解释着:“回国主的话,婢子今日进宫,在膳房当差。月,月华姐姐刚来端银耳羹时,身体,身体有些不适,所,所以这才让婢子过,过来……” 牟珈脸色稍微好转了些,不过看着赵禾时,仍旧没放松警惕,“起来吧,银耳羹留下,你速速离去。” 赵禾不敢再多停留,低低应了声后,立马转身飞快离开,好似慢了一步自己的小命就快没了一般。 不过她走到长廊的拐角处时,那一身的惊慌失措好像都消散了干净,飞快行走的脚步在此刻也停了下来,赵禾身形一晃,贴上墙角,然后探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