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认识他。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只有在家族盛大宴会时才出现的龙族大哥哥长得高大挺拔又俊美秀雅,好看得不像话。 从大家对待他的态度里也能看得出来他的地位很高,人人都尊崇他。连那时还是自己父亲的西海龙王,见到他的时候,也都是毕恭毕敬。 而他总是客气而疏离,显得那样矜贵冷淡,高不可攀。 即使后来青宸真实身份暴露,无家可归,他带回了她,她与他能更多地相处,也能感受到那温和亲切里的距离与分寸。 在她的心里,应渊一直都是清风朗月,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 因此,哪怕她后来对他暗生情愫,清醒时,也丝毫不敢去越线。 若不是那一次她疼痛发作去寻他,误闯了他的禁地,见识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可能至今他在自己心目中都还是如天边之月,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而那一次发生的事情,对于青宸来说,是足够颠覆和羞于回忆的,所以她刻意压在心底,假装自己已经忘记,也认为应渊已经忘记。 可是最近他表现得越来越反常,有时候说的话也似玩笑又非玩笑,总会令她怔忡惊讶,脸红心跳,但也绝对没有今日这样让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若不是他离得那样近,一字一字说得那样清晰入耳,她定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面前高大俊美的男子已经站直身,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而她耳畔的热气却仿佛还随着他的话语在耳边萦绕,让她的脸依旧发烫,发红。 在这一瞬间,看着他的眼神,青宸才真真正正地确认了:他记得的,他分明什么都记得。 也对,那个术法她都还不熟练,也不确认对神族是否有用,而且凭自己的修为,怎么可能抹得去他的记忆? 其实从他找到虚渊的那一刻起,她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在那个冰池与禁殿里,她彻底地感受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属于龙族男子天性里的一面。那时神智昏沉且极致沉沦,她和他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而这几个月以来,他陪着她装失忆,连她都快要以为那不过是个久远而绮丽的梦。 直到现在,他不再掩饰。 “小乖,哥哥只是跟你说笑。”应渊见她垂着头半天没吭声,他抬起手,掌心轻轻地捧了捧她细嫩的脸颊。“你不用勉强。” 青宸仰头看他。 真的只是玩笑吗? 他的眼神依旧那样深邃晦暗,掌心还是惊人地温热滚烫。还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都在诉说着深深的渴求。 甚至在她睁着纯净又天然魅惑的眸子望向他时,还忍不住抬手覆上她的眼睛,声音微抖,“只是……别再这样看着哥哥了。” 再怎样云淡风轻的性子,他的本性也还是龙族啊。 青宸抬手握住他滚烫的手指,嫣然一笑,低声道:“没有勉强,我愿意的。” 然后在他晦暗幽深又讶然震惊的眼神里,她委身下去,跪坐在他了面前。 …… 云泽界,临海城。 明月空悬,伴随着一阵敲打声,打更人提着铜锣和梆子沿着街市走过。 街道上已经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商铺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随着深秋的夜风在晃晃悠悠地飘摆着。 客栈内,应渊捧起身前少女的脸,她面如桃花,眼尾泛红,被呛得咳了好几声,浓密纤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 应渊替她拭去唇边溢出的因为过多而未来得及吞咽的东西,又给她擦去泪痕。然后将她搂入怀里,怜爱地在她被磨红的唇角处轻轻吻了一下,嗓音低沉暗哑,“小乖真棒。” 青宸神情还有些呆滞,手和唇都又酸又疼,几近麻木僵硬。应渊将她抱坐在桌旁,给她倒了杯茶水。茶水已经凉透了,他掌心蒸腾起热息,直接将茶水蒸热了。 青宸本能地伸手去接茶杯,应渊发现她柔嫩的掌心里也是一片惊人的红。他叹了口气,眼里闪过愧疚之色,一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一手将茶水递到她唇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几口茶水。 “天还没完全亮,你先歇息会儿。”应渊道。 少女似乎还陷在恍惚的梦中,没有完全回神。她微蹙起眉头,娇嫩红肿的唇有些艰难地吞下茶水,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应渊将她抱到床边,安顿她睡下来,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倾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睡吧。” 青宸翻了个身,侧躺着向外面,有些疲惫地掀了掀眼皮,看着面前又恢复了俊雅端方的男子,鸦黑的睫羽颤了颤,红唇微动,轻声咕哝了一句:“哥哥……太坏了。” 听到她小声的埋怨话语,应渊忍不住侧头闷笑了一声,然后低身在床边半蹲下来,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歉意地道:“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他望着少女微微颤抖的睫羽,拇指在她发红的唇畔轻轻摩挲了下,“小乖太美好了,哥哥有点失控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