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欧阳善却对她似乎很生好感,更不忍见美人落身荒郊,略蹙了眉,叹道:“姑娘莫非以为在下心存不轨?” 这一双迷离幽邃的桃花眼任谁看了都说不出拒绝二字,尹婵为难道:“大人多虑。” 正要说明有同行的人,阿秀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嘟嘟囔囔:“大人其实是想蹭车吧!” 四周一时安静了。 欧阳善摸了摸鼻子,被戳穿也不恼,绽开灿烂的笑容:“哎,此话怎说,所谓相逢即是有缘,咱们是同道之人。” 阿秀眯起眼睛:“什么道?” 欧阳善负手,下巴高抬,仪态自若:“自然是去原州的大道。” 半晌,他笑弯了双眸,眼如桃花瓣出挑,生来带有让人亲近的感觉,对尹婵说:“我见姑娘眼生得很,怕是第一回 来原州,走亲访友?” 这话题转得快,尹婵观他神采英拔,却因这双柔情眼,掩去锐气,说话行事如春风。 她不由笑着摇头。 欧阳善又猜:“莫非来此定居?” 尹婵犹豫了一下。 其实谢厌当初说来原州时,并没有告诉她究竟所为何事。 一路而来,昼夜兼程,也早无暇问他了。 尹婵垂下眸,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猜想。 “姑娘倘若迁居原州,那可来对地方了。”欧阳善话头被挑起,恨不能现在就把这倾国倾城的佳人带回去,“别听外人说这里如何如何,姑娘得进来住一住,方知所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好。” 说起原州治安盛好,他侃侃而谈,尹婵一听好奇了。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世上何来这样的地方。 到底萍水相逢,她无意多问。 而欧阳善却已俨然将她当做同乡,心想要报答佳人,说话也不把门:“别的不谈,我们原州每家每户皆是好儿郎。” 尹婵:“……” 阿秀:“……” 欧阳善自觉很是难为情,轻咳了咳,双眼却越发亮:“实不相瞒,在下正好有几位表兄,端的是仪表堂堂。不知姑娘——当然了,在下乃朝廷命官,岂有做媒之意,只是常言道……” 他沉沉一叹,语气高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阿秀恼道:“大人若不觉得唐突,那我这小小女子都要替大人红了脸。” 欧阳善一愣,忽地看向尹婵。见她微微低头,眉眼愠怒,面色不虞,才想起刚才说了什么孟浪的话。 悔之晚矣,立刻拱手告罪:“对不住,是在下冒犯。” 尹婵轻轻颔首,侧过身子并不看他,仍行了个合乎规矩的礼,淡声道:“时辰不早了,阿秀,我们上车。大人告辞。” 欧阳善怕她误会,一时双手双脚不知该往何处放,追上去。 “且慢。”他在尹婵身后不停作揖,“还请姑娘听我一言。” 尹婵没什么可听,此人举止轻佻,忝为朝廷命官。 此时她话已尽,却还步步紧逼,穷追不舍,越发失了好感,只想让他赶紧离开。 “在下可以解释……” “姑娘,姑娘且等等。” …… 远处一小山后,下属说完原州事务,便将苍鹰带来的消息禀报。 “主子,离京后五日,信阳候世子派人寻找尹姑娘,除此,另有一队人马暗寻。” 谢厌负手,脸色沉下:“查出是何人了吗?” “来者十五余人,有意隐藏身份,观其招式路数,不知师出何处。” 他抱拳请罪:“属下无用。” “继续,务必查清其身份,至于谢琰……”谢厌垂眸,抚摸着手指骨节,怒极反笑,“他还想要我的人?” 下属知道尹婵是主子逆鳞,不敢说话。 静默一瞬,谢厌半闭了眼微微启唇一笑,而后再睁开,眼神带着戾气,讥诮道:“既然想找,便如他所愿。” 下属惊疑不定。 谢厌眉尾一扬,勾唇:“去,派人丢几个线索。” “原州吗?” “不。”谢厌手指轻抬,恍如在空中勾勒地形,一下一下划了偌大的弧,“绕着白延山,再从山的东面一路而下,过东南之地,那里山清水秀,千里富庶,叫他小停几日,一赏本国景致。而后,再至古赢海。” “……”下属默了,这岂非绕一大圈。 谢厌声音一凛:“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属下遵命!” 安排好后,他跟在谢厌身后,准备返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