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吓了阿秀一跳,她嘀嘀咕咕:“宴席结束便回了啊。” 楚楚抵唇闷笑:“是啊公子,急什么?” 谢厌横她一眼。 楚楚笑呵呵地催促:“小姐,咱们快走,这里热得慌,待会烤出汗了怎么是好。” 热? 日头高照没错,但初春能热到哪里去。 巷口有风,尹婵后背还凉凉的。 蹙眉不解地瞧向楚楚,见她一双眼直溜溜端详着谢厌,霎时明白她说的热,分明是谢厌眼里的火。 一想到楚楚又在打趣她,便左右羞赧,没好意思再说了。 尹婵匆匆落下“告辞”后,登轿离去。 一行人已走,谢厌还在原地,背着手面无表情。 半晌未动,宋鹫不由催促:“主子,阿三在官邸等我们。” “嗯。”谢厌回神。 敛袖迈步,不知想到什么,行了几步后突然开口:“今日的事从速处理,我也要去赏春宴。” 赏春宴? 公子知不知道赏春宴是做什么。 宋鹫懵住,停步,一双眼极其复杂。 谢厌自顾说完,还想续说两句,顿觉身旁没人了。转身一看,宋鹫呆立不动,略显拘束,神情也有些难以言喻。 “怎么?”谢厌提了下眉梢。 宋鹫看他表情,像是当真不知,提醒道:“公子,赏春宴历来不允男子进入。” 谢厌原本含着期待的面色唰地垮下,长眉紧蹙,眼带嫌弃:“谁定的规矩。” “阿三。” 宋鹫毫不犹豫“出卖”了欧阳善,顺带解释一番赏春宴的来由。 诸如此类的旧事,要说谢厌不知情,是不能的。 只是,往年并未将女子闲暇时的玩乐放在眼里。 但现在时移势迁,再听宋鹫这啰里啰嗦的一大串,他满脑子什么都没听进,只懂了一件事。 谢厌唇角下撇,气闷道:“那我今日见不到她了?” 语气冲的,也不知是对谁发火。 宋鹫脸红了一下。 公子言辞露骨,幸而尹婵等已经离开,倘若听见这话,岂不羞煞难安。 他一个大男人都面红耳赤。 宋鹫轻咳,很难说出什么宽慰的话,干巴巴道:“小姐日落之前便会回来,公子到时可见。” 谢厌很不高兴,一挥袖负手大步离开,往官邸而去。 欧阳善日前已得令暗查苏臣之事,如今进展虽慢,却也琢磨出了点别的。 此事正待报给谢厌,不想他竟登门了。 欧阳善大喜,立即拉着两位进书房,关门,一派正经。 “公子,昨日我……?” 怎么觉得谢厌一脸的不善? 他这两日安安分分在官邸处理公务,连从前的红粉知己寻他求墨宝都没答应,更不曾闹出幺蛾子来啊? 欧阳善开始反思,还想问。 谢厌冷着脸,闷声闷气打断他:“昨日怎么了?说。” 说,他还敢说什么。欧阳善偷瞄宋鹫,想得一点提醒,然而只见宋鹫无可奈何的眼神。 欧阳善愈是茫然。 谢厌此刻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落座案前,手支着下颌,冷冷道:“有事速报。” 还好没由情绪耽搁正事,欧阳善稍安,仍是不明白为何被针对,欲哭无泪,赶紧把苏臣一应诸事禀报。 “回禀公子,属下审问苍盘山焦家土匪,得知,苏臣半年前来到谷城,起初被劫,后却落草留下,并助其打家劫舍,获了不少钱财,苏臣由此成了土匪军师。” 谢厌思忖:“这么说,当日掳绑你,便是由苏臣做的主,诓骗了土匪。” “不错。”欧阳善顾不上尴尬,将审出的事尽数道之,“城外兵将战马粮草紧需,那日,我正领人去村县收取粮草,便被劫了。据土匪交代,正是那苏臣假说这批粮草里藏着宝贝,方引他们出动。” 为养兵蓄马,谢厌多年前便让人在原州下辖郡县的荒田垦种。 谢厌屈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案,轻“嗯”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果然没有猜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