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不曾听见殿下便是元后所出的大皇子?” “不曾听京城因立嗣而沸沸扬扬,二皇子与三皇子明争暗斗。” “亦不曾听见,皇储之争,我意在大皇子。” “不曾听,苏臣本是二皇子的人。” 方才谈及之事,谢厌尽数告知于她。 “……”尹婵捏紧衣角,被迫听了这几段话,错愕地眨了眨眼睛,甚是不解。 他怎么都说了? 刚刚还做出肃然逼迫她的样子,现在一股脑说了干净。 尹婵迷惑,但仅仅想了一下,连忙捂住耳朵,美眸圆睁,嗔道:“和我说做什么?” 这种朝堂大事,她便是听了又能如何。 谢厌却垂目看她,迟疑许久方道:“告诉你,是想说,我要回京了。” “什么?”尹婵心口一悸。 这正是她昨晚睡前心心念念的一桩事。 谢厌紧接着点下头:“最迟两月。” 焦躁来得急又快,尹婵紧了紧衣角,不知所措地往他眼里看,思量探究话中真假。但他一脸正色,目光低垂,不像与她玩笑,便着急道:“那信阳候府……” 谢厌蓦地错愕,未料到她第一时间在意的竟然是信阳候府。 他薄唇轻牵,面上隐隐浮现欢愉,静静与尹婵对视,不提侯府,只问她:“你会同我一路,陪着我,对不对?” 他想起前段时间派去北边的胡春午。 时隔已久,至今仍未传回消息,不知镇国大将军如何了。 他直截了当的问,尹婵先愣了一下,但心里总是欢喜的,这瞒不了,深想后脸颊还微微烫了起来。 她当即遮遮掩掩偏过脑袋,不看他,却去盯案几的卷轴,轻哼道:“原州挺好,高山巍峨瑰丽,我倒舍不得,想留在这儿,可某人肯么?” 谢厌自然不肯,抿唇没有接话。 尹婵气呼呼地转回头,凤眸睁大,素日就知他脾性,嗔道:“看,你分明有了决定,却还多此一举地问。” 脸皮再厚,被她这样说,谢厌也有些难为情。 但是两码事,该坦诚时,仍旧十足十的,他郑重地点了头:“没错,你要时时跟着我。” 尹婵对他已然无奈了。 既然谢厌将事情摆开,她便把最挂念的一事问出:“当日去见苏臣,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与皇室牵扯?” 谢厌没有隐瞒她。 诸事说来复杂,尹婵听后,大抵摸清了。 宫内立嗣沸沸扬扬,皇子妃嫔都动了心思。 苏臣背后便是二皇子,不知从何处得知,图谋谢厌手下兵将,以及原州城防,便派了苏臣。 只是,二皇子与苏臣性傲,只道谢厌盘踞原州,却不知内里情状,以土匪为由,先抓了欧阳善,后招惹谢厌,到如今,好好的一件事却被办砸。 谢厌本有重回皇城的打算,索性将计就计,去见了二皇子。 纵是如此,他却不做那任人揉捏的案板鱼肉。一番查探,遇危难生死,竟意外结识大皇子,二人不谋而合。 尹婵听后,不免觉得世事无常。 她来原州不足几月,京城却发生诸多大事,陛下先前一直没有立嗣,而今十分突然。 储位争夺艰险,谢厌已被牵扯进去,她只盼望能安全。 …… 良久,尹婵离开书房之际,想到来这儿的事还没做,便重新拿起搁在案几的画卷。 正打开,谢厌皱眉看了卷轴几眼,想到什么,面上突然浮起几分热,压住她的手,心跳紧张:“等等。” “怎么了?”尹婵发现他手心浸了汗。 谢厌喉头艰涩地滚动,将画卷抢回,抱在怀里:“别、别看这画。” 又眼疾手快往旁边一站,高大身影挡住了放画筒的方角柜。 尹婵狐疑地端详他面容。 他故作着理直气壮,实则紧张,嘴角在抽抽。便猜到有猫腻,抬眸望向他,目光带着幽幽怨念,委屈巴巴道:“你说可以任由我看的。” 不错,但他那时没想那么多,说的是挂在书房的画,而非藏方角柜的这些。 他收紧了抱画卷的手,还想用衣袂遮遮,着实顾不得在尹婵眼中是否失信了,哑着嗓子说:“别看。” “莫非画了什么不可见人的?” 尹婵收敛表情,故意生气:“不看就不看,我先回房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