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来。” “知道路么,带我过去。” 来时途中都坐轿子,孟柏香没和尹婵说过话,如今既知是故人,怎能不叙谈往事。 想起成婚后一日发生的事,她双手不由捏紧,眼含怨意。 尹婵不知有人正等她,因是与太后同行,不好去见谢厌,便琢磨着再找机会。 昨夜,皇上唤她到近前,说要补偿。 那时一头雾水,直到被宣进太后宫中,方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她失落原州数月,虽是平平安安,可在京城众人眼中,便是千金小姐无故失踪。不管她过得如何,都不会往好处想。 皇上对外说她一直在宫里,自能杜绝谣言。 尹婵无疑是感激的。 转念想,便知今日为何要护随太后前来护国寺了。 荣德殿正上朝,兴许父亲位列朝堂,而封她为郡主的圣旨亦随之传出。她既陪伴太后有功,在礼佛这样的大日子,想来不能缺席。 毕竟无人不知太后最信佛法。 宝轿忽然停下。 尹婵思绪一顿,听婢女禀道:“郡主,谢夫人说,寺里的银杏树长得极好,想与您一同观赏。” 谢夫人,孟柏香。 尹婵撩开轿帘,前方,新婚的妇人仪态柔婉,嘴角挂着纯然的笑,站定等她。 于尹婵来说,和孟柏香实在不熟悉。 若非她是信阳侯世子夫人,永章公主时常念叨,在尹婵记忆里,此人的相貌是空白的。 来护国寺途中,与孟柏香无甚交谈,不知怎么现在倒有闲情雅致,邀她一起。 尹婵想了想,下轿,请婢女将佛经送到太后厢房。 孟柏香娉娉婷婷,朝她走来,笑道:“郡主请。” “夫人多礼。”尹婵轻一颔首。 挥退左右,两人并肩,悠闲地往银杏树去。 一路上,孟柏香没怎么说话,尹婵也故作懵懂,不打破这份安静。 直到路过偏处,四下无人,她赏看路旁栽种的花草时,孟柏香突然开口:“郡主,你我曾见过的。” 尹婵探花的手落在空中。 她转过头,孟柏香笑眼弯弯,眉目带着几分如莲的清婉纯美,话里似有深意。 尹婵不知道她的目的,面不改色:“是吗,我倒不记得了。” “郡主何必相瞒呢。”孟柏香努了努嘴,“姑祖母都与我说了。” 尹婵笑了笑:“看来谢夫人无意与小女观赏银杏。” 孟柏香本不想把话说那么绝,毕竟她现在是郡主,兜兜回肠稍微点明就行了,没必要撕破脸。 可见尹婵淡然的神情,便忍不住想起她曾是夫君的未婚妻,再多隐忍都消散。 “别再装模作样了。”孟柏香眼神一厉,“我知道,你是尹婵,镇国大将军的女儿。” 尹婵眼神微闪,她果然认出自己了。 孟柏香是太后身边的人,迟早会知道。当初隐瞒,是为尚在北境的父亲,如今,她很快就能和父亲团聚,被认出也无伤大雅。 想到这里,只是轻轻颔首:“谢夫人说的不错,家父的确是镇国大将军。” 孟柏香便不再客气:“你父亲不是阵亡了么,叛国重罪,罪臣之女,怎会在宫中,还成了昭平郡主?” 尹婵苦恼地揉揉额头,眼神略显犹豫:“夫人问题颇多,小女不知从何答起。” “好,这些说来都与我不相干。”孟柏香扯了扯唇,警告道,“我只想告诉你,现在,我才是信阳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竟是为谢琰而来,尹婵惊讶一瞬,坦然回道:“当日十里红妆,京城无人不晓。” 孟柏香凑近她,低声道:“你既知道,就别往我夫君的身边转,莫不是,还念念不忘那桩亲事?” 见尹婵露出疑惑的神色,孟柏香率先喝道:“难道成亲次日,你没有与我夫君私下会面?” 成亲的后一日,尹婵想到了谢琰御花园醉酒。 这么说来,的确是私下见过。 孟柏香已经快要发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