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什么勾子,把他的皂靴牢牢锁在地面。 他眼睛痴了一下,谢厌既然没有发现他,多待片刻也无妨。 他悄悄往前移,所见更为清楚。 尹婵那番恼谢厌的话,是真真切切的,说不跑便不跑,反而又迎上。 谢厌的手抚了几下,她的心就又软了,甜了。 双手蛇一样地缠上去,挂着他脖子,嗔道:“不疼了,下回记着,可别找这种粗又糙的树。” “好。”谢厌答得很快。 尾音还未落尽,阿婵的唇朝他扑来:“原谅你一次,所以,夫君还不赶紧搂住我,再抵着树,就不理你了。” 谢厌的手放在她颈后,垂目,轻轻地说:“不要不理我。” “所以快呀。”尹婵都依偎着了,他还不把自己抱住。 一时精明一时笨的。 尹婵撇撇唇。 谢厌求之不得地,迎受阿婵的娇嗔。 他明白阿婵有当大厨的天分,醋多一分,她就添水,让那股酸味少一寸。 分量拿捏得好极了。 他顺从地把自己当做一盘菜肴,阿婵想如何就如何。 这会儿,她在亲自己,他就张了唇,动了动,把甜香含进嘴里,搅乱两池春水。 一池是他的。 一池在院外。 谢琰喉咙很干。 他要喝水,他急乱地舔了舔唇,眼睛赤红。 这很难相信,明明不温驯的,不听话的尹婵,却那么勾人。她手里好像拽着一根绳子,系在他心口,要他往东就往东。 她明明在恼谢厌,全然和香儿在床笫的乖顺不同,可……别有滋味。 他晕晕恍恍,把谢厌的脸换成了自己的,隔着矮墙秋树,方寸之间,感受尹婵的娇美。 她被亲累了,又忍不住和谢厌撒欢,手抵着他胸膛:“都站酸了,原来亲热,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谢琰就想,此时若是香儿,他会微微笑着说:“乖,很快好了,再忍忍。”其后变成狂风疾雨,势要泄去所有的情.欲。 但谢厌,不对。 谢琰茫然了,谢厌怎么能停下…… 不止停,他倾下身,将尹婵打横抱起来。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循风摇曳的衣角,晃了谢琰的眼睛。 谢厌抱她到一旁的石凳坐下。 让阿婵坐在他腿上。 正要脱去绣鞋,凌厉的劲眉一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转了身,手掌覆上雪白的罗袜。 谢琰就看不见尹婵的脚了,焦躁地抿抿唇,心口越发被什么挠了,迫切想知道谢厌的目的。 其实很简单,谢厌只想揉揉阿婵的脚。 她站累了,便不能再站,如此坐在腿上,给她揉捏几下,会舒服许多。 谢厌专注于此,五指在罗袜上来回反复。 谢琰虽不见细微之处,但聪明如他,凭借谢厌手臂的动作,就恍然大悟了。 以及,他不由想,谢厌终是和这姓名一样,被厌恶,被嫌弃的。故而夫妻之事上,才把自己落了下乘,仰望一个女子。 谢琰舒了口气,一时觉得爽快,一时又为尹婵倍感可惜。 香儿在床上很听话,也有疼时,这都是常事。何况朋僚间,私下也谈过,若说这档子事不将女子弄哭,那男人便也无甚出息。 说出来好笑,谢琰往年便有一友人,后来得了个“夫纲不振”的诨名。 他自顾评判着庭院的两人。 一出神后,再望过去,却是心口悸颤。 怦怦、怦怦。 口干舌燥。 尹婵倚着谢厌,由他按揉脚趾,手隔罗袜,一一被他抚过。的确好受了,不酸不疼,她舒展了眉眼,敛去一丝疲倦,在谢厌怀中仰起白生生的脸。 眼神柔软,掠过他面上的每一寸。 乌雀眼,险峰眉,还有,最占据她目光的伤疤。 没有预兆,她圈着谢厌的脖子,唇贴了上去。 谢厌手一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