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远一脚将她踢开,拽着孟婵衣领将她提起来,孟婵脸颊满是血丝,嘴角也破了,精致的发髻散开,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是不是你?!那画上的贱妇,是不是你!” 孟婵耳朵里嗡嗡的耳鸣,听不清晰唐文远说的话,但她很清楚他在问什么。 但是轮不到唐文远来打她! 孟婵猛地推开他,自己受力又跌回软塌上,她伸手将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又擦干净嘴角的血沫,渗人地笑起来。 “唐文远,你敢打我?当我孟家人都死了吗?” “我就是打死你,孟家都不会帮你收尸!寡廉鲜耻的娼妇,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让我丢了多大的脸,往后还怎么见人!” “我做了什么?” 孟婵站起来,推开过来拦的苏嬷嬷,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唐文远,“你说啊,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那布料宫外只有你有,说出来我都嫌脏了我的嘴!” 孟婵大笑了几声,“要嫌脏,也该是我嫌才是!我不仅嫌你嘴脏,还嫌你人脏!嫌你恶心!” “啪!”,孟婵脸上又挨了一下,可她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一样,脸上的笑意竟然还在,发了狠地拿起手边茶几上滚烫的热茶就往唐文远脸上砸。 唐文远躲开了茶壶,却没能躲开热水,被烫得捂着脸尖叫出声。 “我要休了你这个毒妇!” 孟婵目光阴狠,“我是不怕你的,唐家大夫人我也做乏了,但你休想得逞,是你害了我,你害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若敢休我,我就能让你在都郡永远抬不起头!” 唐文远暗自心惊,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孟婵,甚至心里生出“她是谁”的念头来,莫不是让恶鬼给夺舍了? 他认识的孟婵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以他为重才对,她怎么变成了这么个泼妇! 唐文远本是来兴师问罪,这会儿脸上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别的,撂下狠话匆匆离开让人赶紧去请大夫。 苏嬷嬷在他离开后老泪纵横地扑过来,抖着手不敢碰孟婵的脸,哆嗦着去拿了药膏来,一边给她擦一边无声地流泪。 一旁唐倩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两辈子!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场面! 她敬畏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都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与她印象里大相径庭,她都怀疑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是不是只是个梦,其实她并没有风光过,并没有受到过重视,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母亲……” 唐倩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想了想,去拿了梳子过来,小心地给孟婵整理头发。 “吓到了?” 孟婵脸肿着,声音没有平日里清晰,“这样也好,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一直默默流泪的苏嬷嬷忽然出声,“夫人,您后悔吗?” 孟婵倏地紧紧攥住衣衫,力气大得浑身都发起抖来,“我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是他先对不起我,是他,先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苏嬷嬷又垂下头,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 都郡的风言风语悄无声息地蔓延,这种有关风流韵事的传闻,是一些无所事事的人最为津津乐道的。 顺藤摸瓜,吃瓜的人很容易就会往唐小棠身上歪,毕竟她的容貌与孟婵相像,却从没承认过是她的女儿,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