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上的冷艳妖媚,衬出几分娇憨来,看着才勉强像个中学生。 跟她那个死了没多久的、当小三的艳星妈一样,瞧着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女人替自家女主人感到不悦,蹙起眉,带动鼻子也向上皱。 她不喜欢她。 留意到女人的微表情,少女反倒翘起唇角。 抬手拨开盖住耳朵的长发,左右摘下两只蓝牙耳机,放进充电仓。 盖子“啪”地合上。 “我是。”她说。 女人抿紧唇瓣,眉头皱得更深了,没腾出空隙让她进屋,媲美竭力坚守最后一寸领土的勇士。 戚烟好整以暇地等着,目不转睛地看她。 灌木丛里的虫鸣声无尽无休,让人听着有些昏昏欲睡。 别墅里断断续续传出谈话声。 “凯哥,那个学姐好歹也是个校花,你几次三番地拒绝,叫人家面子往哪儿搁呀。” “又不认识,我干嘛要答应她?” 后面那道声音一出来,戚烟莫名打了个激灵。 像是在炎炎夏日里迸碎了一颗薄荷糖,一股沁凉从喉咙蹿上大脑,整个人都精神了。 随即,她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响起:“凯哥,你还是离她远点儿比较好。听说她诬告老师,被勒令转学了。” “凯哥”没回应她,倒是先前那个男生开口了:“她真转学了?哇!李乔妤,那你现在就是我们a大附中唯一的校花了,可喜可贺,改天咱几个攒个局,好好撮一顿?” 女生气恼道:“我哥都还没痊愈呢,我现在哪儿有心情。” 听到“李乔妤”这个名字,戚烟蹙起眉。 她妈妈曾提过这一家人的情况。 可她当时光顾着作画,也不怎么待见这一家人,所以没认真听。 只隐约记得她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一个叫什么“海”,一个叫什么“鱼”,都是很“咸湿”的字眼。 她妈妈当时说的是粤语,跟普通话有天壤之别,故此,不排除是“凯”,而不是“海”的可能。(注:“凯”跟“海”的粤语发音均为“hoi2”) 戚烟还在揣测着里面两男一女的身份,凯哥略带京味的低懒嗓音再次响起:“陈姨,刚刚是谁在按门铃?” 被唤作“陈姨”的女人嗫嚅着唇瓣,瞥了眼戚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索性让一步,放她进屋。 戚烟的脸被夕阳烘得又红又热。 陈姨一腾出位置,屋内的凉气扑面而来。 她呼出一口气,把耳机充电仓揣进裤兜里,缓缓起身,拖着行李箱进别墅。 在玄关处换了双鞋,拐个弯,才进到会客厅。 别墅是华丽复古的欧式风格,落日余晖穿透偌大的落地窗,铺了满屋。 放眼过去,一片金棕暖色调里,沙发上的一抹莱克茵蓝属实瞩目。 少年约莫十七岁,心慵意懒地瘫坐在沙发上,眼睑半垂,睡不醒似的。 短发镀了一层金光,侧脸轮廓流畅硬朗。 冷白皮,身着蓝底白字的宽松t恤,搭配一条米白色短裤。 单手灵活操纵游戏手柄的同时,他向前倾身,另一只手搭在红色可乐罐上,食指屈起一勾。 “咔!”拉环弹开,寒气喷薄而出,搅乱了空气。 戚烟眯起眼。 懒散劲儿渗进了骨子里,动作却干脆利落。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许是察觉到有人看他,他分出心神,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过来。 目光猝然相对,戚烟微收下颌。 他是内双丹凤眼,抬眼时,薄薄的眼皮在眼尾划开一道狭长弧线,目光幽邃似海,漩涡般吸引人。 一时间,她没有挪眼。 他便也目不转睛地觑着她,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不过须臾,就变作恍然大悟。 估计是认出了她的身份。 于是,他没在她身上多费心思,把脸转回去,后背懒靠沙发。 捏着一听雾蒙蒙的冰可乐罐,抿一口,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