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闷闷的,她垂眼睨着地板,“你真要把我的手机号给另一个男人?” 他语气很淡:“那你现在提要求。” “我要你把我从你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为什么?” 她靠向沙发背,屈起双腿,一只手抱着腿,一只手拿着手机,指尖抠着手机壳,纠结半晌,嗫嚅道:“我们像以前那样,不行么?” “以什么身份?”他说,“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破灭,所以我们恢复陌生人的关系。我不会跟朋友接吻,也不会脱朋友的衣服,更不想跟你交朋友。炮丨友、情丨人,还是男女朋友,你挑一个。要么,我们当一对仇人也可以。” 戚烟哑然。 他那边有人在低呼,催其他人快点起来看日出。 戚烟侧首,看了眼阳台。 她这边是高低错落的房屋,除了灰蒙蒙的天空,以及几朵沾了点霞光的云,根本看不到完整的日出。 “戚烟,跟你说件事儿。”周越凯说。 他那边风声挺大,信号还是不太稳定。 刹那间,戚烟醍醐灌顶,终于知道闵莹所说的“一宿没睡”是什么意思了。 降至零度以下的凌晨,周越凯带他们通宵爬山看日出去了。 要命的是,闵莹跟张芷荷穿的还是带跟的鞋子。 就跟为了报复她在他车上吃东西,带她兜圈把她兜到吐一样。 周越凯也替她报复了那群人。 “我买了一栋楼。”磁性嗓音熬至沙哑,却不至于疲惫,甚至还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三层的,在新都,墙上有一大片爬山虎和墙绘,一楼开的是家奶茶店。” 她的呼吸倏地凝滞。 霞光霎时铺满整片天空,从阳台洒进客厅,落在她身上,给她乌亮的发丝、瓷白的肌肤、毛茸茸的睡袍,镀上一层暖融融的、耀眼的光。 “你想做什么?”她问。 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无法思考的大脑也好像是从别人身上偷来的。 他吊儿郎当地笑着:“没别的意思,就想感受一下收租的乐趣。” “你根本就不缺收租的钱!” “缺。”他欠嗖嗖地说,“可缺了。” “你缺德吧你?!”戚烟委实被气着,“周越凯,你明知道那栋楼是我要的!” “我先出钱买下的。”他捏着塑料水瓶,淅淅索索响,“你想要的话,也可以出钱跟我买……当然,极有可能,我并不想卖。” “你不能这样的!” “我一直是这样的。”他提醒她。 “戚烟,要是有一天,你真惹着我了,我也不会让着你的。” 这是他曾经跟她说的。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有付出就要有收获,惹了他就要承担激怒他的后果。 更何况,她欠下的,是难以偿还的情债。 因激动而握紧的拳头蓦地松开,戚烟倦懒地靠着沙发背,侧着头看阳台,看这座城市慢慢苏醒。 早起的鸟雀在叽叽喳喳地叫,街上渐渐响起人声和车声。 成功唬到她,他心情似乎很好,“一楼那家奶茶店的生意挺不错的,如果你要租的话,记得提前至少半年找我,知道吗?我还蛮想收你房租的。” 戚烟咬了咬下唇,“只是收租而已吗?” “目前是的。毕竟那墙绘挺好看,我不太舍得拆。” 这是周越凯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不再跟她多言,留她自己揣摩他的意思。 这意思多直白啊。 她怎么可能不懂? 那墙绘是她外公外婆留下的,要是他真拆了,她估计会恨不得先拆了他。 睡眠不足,还是宿醉,她难受得不行,现在跟周越凯打完这通电话,更是疲惫不堪。 瘫在沙发上缓了很久,她才起身准备自己跟大番薯的早餐。 今天上午有课。 出门时,她才发现一夜过去,楼下大门的门锁已经修好了。 跟梁紫子碰面的过程,怪有些滑稽。 她是扶着脖子的,梁紫子是捂着头的。 梁紫子跟她说今早闵莹他们跟她道歉的事,中间提到:“听说通宵爬山看日出后,周越凯还想带他们骑行,哇,瑞思拜瑞思拜。”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