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准跑”这种简单粗暴的命令式语句。 而是带有惩罚性质的,要是她跑了,他会责难她。 但她还是跑了。 周越凯生气不理她了。 一场春雨后,由左嘉石带头,联合其他机构举办的义拍活动开始了。 梁紫子感冒发烧了。 她问戚烟愿不愿意陪她去医院。 戚烟应下,走进医院,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嗅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挂个号,治治心病。 梁紫子拿到号后,在室内待不住,想出去外面抽根烟。 戚烟陪她出去。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梁紫子叼着根烟,用手捂着火苗,点燃。 戚烟在看斜对面的那个女孩子。 看她模样,也就十四五岁左右,但是肚子已经藏不住了。 一对中年男女劝她去引产,估计是她父母。 那女孩不肯,她父母便上手拉扯她。 “性教育还有待加强啊。”梁紫子吐出一口烟。 “你谈过恋爱吗?”戚烟难得关心她的私事。 梁紫子坦然:“谈过啊,也跟人上过床,但都有做安全措施。” “这样。”戚烟身体向后靠,沉默良久,没来由地笑出声,“我啊,长得挺漂亮,身材也挺好。所有人都以为,我情史无数,跟很多人都有过一腿。但我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也没跟人乱搞,只是跟周越凯不清不楚,接过几次吻。” “我看周越凯对你挺感兴趣,他能忍住不搞你哦?” “嗯。” “那他是真牛逼,居然把你的童贞守到了现在。”梁紫子抽了口烟,“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俩为什么不在一起?” 戚烟垂下眼睑,问她要了根烟。 梁紫子把烟盒给她,“真抽?” 她取出一根烟,咬在唇齿间。 “嚓!”梁紫子给她点烟,跟她说吸烟的要点。 但是第一口,她还是被呛着了,直咳嗽,指间的香烟在颤,烟雾抖散开。 “因为周越凯太认真了。”缓过来后,她如是道,“他越认真,我越害怕。” 梁紫子洗耳恭听。 戚烟睨着灰白色的烟雾,开始尝试第二口,“我可以跟你当朋友,也可以跟他当朋友。但要是扯到男女朋友、婚姻大事,那情况可太复杂了。” “你有去过a大附中吗?”第二口烟比第一口烟要顺,戚烟有模有样地掸了下烟灰。 “他们把周越凯传得跟遥不可及的神祇一样。别的不说,光是荣誉公示栏,他那些成绩摆出来,当真是闪闪发光。他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不了解,但是肯定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特别好。” “而我呢?我的家庭是个什么情况?我本人又是个什么情况?” 戚烟咬着烟蒂,脖颈的经脉在跳动,手在轻颤。 “‘三人成虎’你知不知道?流言蜚语传多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那么努力地想从泥潭里爬出来,但还是不可避免惹来一身脏。我要是跟他在一起了,会成为他的污点,别人是会说他的。” “其实他不应该喜欢我的,我也不该喜欢他。”戚烟取下烟,头低下去,烟雾从口鼻飘出,熏得眼睛起了雾,“如果他只是想玩玩而已,或许,我会动摇,会真的跟他在一起。” “但他跟我遇到的其他男生都不一样,我觉得他对我是认真的。这不行,我会离开这里,回我的新都,而他的根基在京城。更何况,他家里应该也不会接受我这种人。” “你知道苯基乙胺吗?”梁紫子说。 “嗯。” “这是爱情激素的一种,浓度高峰期不过六个月到四年,平均不到三十个月。1”梁紫子掐灭烟,“身为你朋友,按理来说,应该祝福你才对。但我也想说,或许,你们就算在一起了,别说结婚,就连毕业都撑不过去呢?不如享受现在吧。” 说罢,她兴许是觉得自己这话太打击人,说自己只是随便说说,让她别放在心上。 戚烟抽完一根烟,轻轻“嗯”了声。 等梁紫子看完医生,取了药,她送她回家。 大番薯太久没回来,戚烟已经养成了靠电视声消除孤寂感的习惯。 这样不行。 她打电话让左嘉石把猫送回来。 傍晚,左嘉石到楼下。 大番薯在他那里住了段时间,本就是只毛发蓬松的长毛猫,现在身形圆润不少,更像一只球了。 她跟左嘉石道谢,把猫抱进怀里。 m.DxszxEDu.COm